討人歡心,秦白氣得瞪了瞪眼睛,開著摩托車率先向家裡去了。

張揚搶過揹簍,才發現竹簍異常沉重,裡面全都是一些石頭,秦清過來為父親打傘,秦傳良笑道:“不用,不用,我身上都溼透了!”

“爸,你這麼大年紀了,身體又不好,還是不懂得珍惜自己!”

“爸沒那麼弱,這兩年經過鍛鍊,身體好多了!”父女兩人邊走邊聊,來到位於桂花巷15號的小院。

秦白已經開啟了大門,院子雖然不大,可是院落之中到處都擺放著奇石盆景,秦傳良讓張揚把竹簍放在西牆角,牆角處到處都堆放著未經打磨的石頭,張揚道:“秦叔叔,您喜歡石頭啊?”

秦傳良笑道:“我病退三年多了,閒著也沒什麼事情可做,平日裡就弄弄盆景,玩玩石頭!走,進屋喝茶,別把衣服都淋溼了!”他伸出左手親切地拍了拍張揚的肩膀。

張揚這才留意到他的右手始終藏在衣袖之中,應該是右手也有殘疾。

秦傳良比張揚要高出半頭,看來秦清秉承了父親的基因,走入客廳之中,張揚首先就被中堂上掛著的一幅書法所吸引,上書——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張揚忽然想起在接秦清前往春陽上任的途中,秦清曾經跟他說過,這是她父親的座右銘,隨著張揚來到現代社會日久,他也知道了許多大隋朝後發生的事兒,這句話來自於清官于謙,秦傳良顯然把這句話奉為做事為人的準則,女兒和兒子的名字合起來就是清白二字。真正讓張揚欣賞的是這書法中透出的力量和堅定,秦傳良的書法比起陳崇山不同,他的字型一絲不苟,充滿了理性,雖然沒有陳崇山大開大合的澎湃激情,卻充滿了超人的控制力,這是兩種全然不同的風格,張揚讚道:“好字!”

秦傳良微笑道:“這是我二十年前的手書,現在是再也寫不出來了!”二十年前秦傳良的右手尚未殘廢,而今他再寫只能用左手了。

客廳之中沒有沙發,只有用樹樁雕成的茶海和板凳,這些全都是秦傳良買來後,親手雕琢而成,張揚對其精巧的手工讚不絕口,他發現秦傳良和陳崇山有一種共性,他們的人生同樣遭受巨大的挫折,同樣選擇了隱退,同樣寄情於書畫藝術之中,他甚至想到,有機會要促成他們兩人見一見,或許這兩位會找到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張揚在書法上的見解也讓秦傳良頗感驚奇,兩人談得很是投機,連秦清都只能充當旁聽者,至於秦白,他因為張揚的出現而氣悶,乾脆回自己房間去了。

秦傳良道:“小清,去做飯吧,晚上留張揚在家裡吃飯!”

秦清也有些錯愕,她從沒有見過父親會對人如此禮遇,不知張揚這個傢伙用了什麼方法得到了父親的好感?

張揚本想拒絕,可是看到秦傳良盛意拳拳,再想到眼前這位極有可能是自己的未來老岳父,可不能拒絕人家的好意,客氣了兩句也就答應了下來。

秦清去廚房之後,秦傳良向張揚道:“張揚,謝謝你一直以來給小清的幫助。”

張揚微微一怔,不知秦傳良為何這樣說。

秦傳良淡然笑道:“其實最早的時候,我是反對小清走入政壇的,她的脾氣性情都很像我,這種正直的性情並不適合在官場中走下去。”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手書的條幅之上,低聲道:“我這把老骨頭可以粉身碎骨渾不怕,可是我不想我的女兒在現實之中碰得粉身碎骨,人都是有私心的,不是嗎?”

張揚笑著點了點頭,他發現秦傳良是個智慧超群的人,和這樣的人談話原本就不應該隱瞞什麼,他低聲道:“秦縣長有自己的原則,很多事她看得都很遠很深。”

秦傳良笑道:“在我心中從未將她當成縣長看待過,由始至終,我只當她是我的女兒。”他話鋒一轉,望著張揚道:“小清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