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他拿起電話,打電話讓大廚做幾樣拿手的好菜,然後和張揚一起前往為他安排的房間。

盛情難卻,張大官人於是就留了下來,跟著祁山來到慧源唯一的那間總統套,服務員已經在小餐廳內擺好了餐具,四道冷盤很快就上來了,全都是下酒的好菜。

一名服務員將一罈粗陶瓦罐包裝的老酒開啟,張揚心中暗忖這就是祁山所謂的回沙茅臺了。

拍開泥封,開啟桑皮紙固封的罐口,一股甘冽的柔香頓時洋溢在房間內,張大官人聞到這酒香,精神頓時為之一振,茅臺酒可以說是最常見的公務用酒,不同年份,不同度數的張大官人基本上都喝過。可之前喝過的茅臺,絕沒有這種純正的香氣。

祁山接過粗陶瓦罐,給張揚倒了一杯。

酒質晶瑩,因為歷經歲月沉澱,透出淡淡的琥珀色,其味清醇沉湛,讓人頓時產生了提神醒腦的感覺。

祁山自己也倒了一杯,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張大官人端杯在手,輕輕啜了一口,過去他飲酒何時那麼斯文過,酒一進嘴,如啜秋露,一股暖流沁入心脾,當真是入口不辣而甘,進喉不燥而潤,醉不索飲,更絕無酒氣上頭的毛病。張大官人喝過這麼多次的茅臺,可沒有一次能夠比得上這次的醇正,放下酒杯閉上雙目,餘香繞喉,經久不散,過了好久張揚方才睜開雙目讚了個好字。

祁山微笑道:“你還說沒什麼稀奇嗎?”

張揚道:“茅臺酒我喝過不少,可是這麼醇正,這麼好喝的卻是第一次。”

祁山道:“這茅臺是清末民初時候窖藏的,要說這茅臺,需要追溯一下過去了,前清的時候,貴州並不產鹽,當地的造酒業也沒有現在那麼興旺,當地人都習慣喝一種燒酒,貴州當地的食鹽都由川鹽接濟,可運銷川鹽的生意都操縱在晉陝兩省的商人手裡,這幫商人常在貴州,卻喝不慣當地土造的燒酒,於是他們在販鹽的同時也販酒,可後來,他們發現在貴州仁懷先赤水河支流有一條小河,在茅臺村楊柳灣,水質清冽,適於釀酒,於是他們把家鄉的造酒師傅乾脆請到了貴州,連山陝最好的酒麴子也帶了過來,於是就在楊柳灣設廠造酒,後來越研究越是精深,研製出來一種回沙茅臺,先在地面上挖坑,拿碎石打底,四面砌好,在用糯米碾碎,熬成米漿,拌上篩過的極細河沙,把石頭的縫隙鋪平,最後才把新酒灌到窖裡,封藏一年到兩年方才上市,當然這窖藏的時間越長越好。這種回沙茅臺,經過河沙浸吸,火氣全消,這才是真正的極品茅臺。這壇茅臺,是我入黔參加酒文化節時候拍到的,大概是1907年釀製,距今已經九十年了。最難得的是,這酒一直都在酒窖中封藏著,雖然歷經戰火也未曾毀壞,算得上酒中的珍品了。”

張大官人聽祁山說完這番回沙茅臺的典故,更覺這酒珍貴不凡,又品了一口,嘆道:“我這一口莫不要好幾千下去?”

祁山微笑道:“寶劍送壯士,紅粉贈佳人,這極品茅臺,自然要你這種好酒懂酒的人來喝,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大概算不上你的知己,又想讓你找到千杯少的感覺,所以只能送上二斤回沙茅臺,讓你喝個痛快了。”

張大官人哈哈大笑,心中對祁山頗為佩服,這個人當真不簡單,做事滴水不漏,不顯現不露水的還了自己一個人情。當然張大官人並不會被這二斤回沙茅臺感動,祁山也不會天真地認為,一罈酒就能確保張揚為他永遠守住安德淵被殺的秘密。

服務員送上大閘蟹,還有一道砂鍋魚頭。

張揚道:“兩個人吃,用不著那麼鋪張。”

祁山道:“只要了這兩道菜,這麼好的酒怎麼都要兩道下酒菜搭配。”

張揚嚐了口魚湯,讚道:“你這裡的廚子水準真是不錯。”

祁山道:“我這人的原則向來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