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高興過。

黃步成道:“項書記,張揚實在是太過分了!”

項誠冷冷看了黃步成一眼:“說別人過份之前,先考慮考慮自己做了什麼!”

黃步成道:“媒體有媒體的自由!”

“媒體的自由絕不是胡編亂造!”項書記的嚴肅絕不是裝出來的。

黃步成望著項誠不苟言笑的面孔,內心中感到一陣陣的冷意,發自心底深處的寒冷,他想起了一句話——棄之如敝屣,從頭到尾他都是在按照項誠的意思辦事,可一到出事的時候,項誠就把自己給拋棄了,不怪項誠,要怪就怪自己太賤。

項誠道:“沒有證據的事情為什麼要亂說?明明虹光商場的火災和焰火晚會沒有任何關係,為什麼要把兩件事聯絡在一起,製造不安定的因素?”

黃步成道:“事情已經這樣了,項書記,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他這句話明顯帶上了對抗的情緒。

項誠明顯聽出了這一點,他當然清楚黃步成製造這種輿論,其目的是為了討好自己,是為了幫自己出一口心頭的惡氣,可是黃步成實在太冒失了,這次非但沒有給張揚難堪,反而把主動權送到了張揚手裡,那小子絕對是一個得理不饒人的角色,現在想讓他把手恐怕難了。

項誠道:“這還不好辦,誰捅婁子,誰承擔責任,我最反感的就是這種不負責任的媒體,什麼話都能亂說!”

黃步成默默點了點頭,他忽然有種徹底絕望的感覺,這種絕望來自於項誠,項誠這種人絕不是可以效忠的物件,黃步成低聲道:“項書記,我先走了!”

項誠道:“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黃步成沒說明白,也沒說不明白,他只是低聲道:“項書記,我先走了!”

望著黃步成有些落寞的背影,項誠有些迷惘了,他不知道黃步成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項誠並沒有感到內疚,即使他明白黃步成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迎合自己,官場中溜鬚拍馬的大有人在,可是就算拍馬也要拍得恰到好處,在項誠的眼裡,黃步成犯了一個極其低階的錯誤,對付張揚一定要把握實據,這種捕風捉影的行為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黃步成走出市委書記辦公室之後,感覺到鼻樑有些發酸,如果不是因為他所處的環境,他或許真的會落下淚來,在官場上混跡多年,他早就認為自己的心態已經修煉的風波不驚,但是真正面對這種殘酷現實的時候,他還是感到痛心,官場上人和人之間的感情比他想象中還要冷酷,甚至已經超出了他能夠承受的底線,他開始明白因何項誠能夠當上市委書記,而自己只能呆在宣傳部長的位置上,修為不同。出了問題,黃步成做不到讓趙瑞喜隻身前衝去堵搶眼,但是項誠不會猶豫,別說犧牲趙瑞喜,即便是犧牲他黃步成,項誠也不會因此而皺一下眉頭。

黃步成並不怪項誠,要怪只能怪他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錯,當初周興民冷落項誠,自己頂著得罪省長的壓力為項誠尋找臺階,可最後沒有落到一個好字,項誠也沒有因此而對自己另眼相看,現在出了問題,他就要把自己一腳踢開,在項誠的眼裡只怕自己還比不上一條狗。

黃步成越想越是難過,低頭走路險些和對面的來人撞一個滿懷。

一個熟悉的聲音道:“老黃,幹什麼?地上有錢包嗎?”

黃步成抬起頭,看到了市委副書記蔣洪剛,他笑得很勉強。

到了他們這種級別,每個人的眼力都是相當厲害的,蔣洪剛一眼就看出了黃步成的不正常,他有些詫異道:“老黃,怎麼了?”

黃步成道:“沒事……沒事……”他想要躲開。

卻被蔣洪剛一把抓住手臂:“都中午了,一起吃點飯吧!”

外面下著雨,心中亂如麻,黃步成鬼使神差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