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豔紅和馬天翼是多年的同事,她對馬天翼十分了解,知道馬天翼性情耿直,工作努力,但是這個人欠缺工作的方法,欠缺和周圍同事溝通的技巧。

馬天翼對劉豔紅的來訪頗感驚奇,他已經聽說劉豔紅成為監察廳廳長的事情,可以說省裡已經明確了劉豔紅在省紀委的第二把手的地位,對於這位上級領導,馬天翼當然要表現出應有的尊重。

劉豔紅坐下之後,微笑道:“老馬,我正在放假,這兩天在錦灣散心,所以特地來拜會你這位老朋友。”

馬天翼笑了笑,他心裡清楚得很,自己和劉豔紅雖然熟識,可最多是同事關係,老朋友可談不上,他恭敬道:“劉廳長這次來不是為了工作上的事情?”官場上的人對職位變動相當的敏感,即使馬天翼也不例外。

劉豔紅笑道:“當我像你一樣是個工作狂啊”

馬天翼道:“剛剛來到南錫,發現這裡存在的問題很多,最近工作是忙了一些。”

劉豔紅道:“我聽說你在南錫的動作可不小啊。”

馬天翼嘆了口氣道:“我倒是希望無所事事,可這幫幹部不讓我省心啊,菸廠廠長廖偉忠出事,現在正在全市範圍內搞一個整風運動,爭取透過這種方式提升一下幹部的警覺性,肅清某些人的不良思想。”

劉豔紅道:“老馬啊,我們紀委的主要任務是什麼?”

馬天翼微微一怔,劉豔紅居然問出了一個這麼淺顯的問題,他馬上意識到劉豔紅此問絕不會那麼簡單,她一定另有目的,所以馬天翼沒有說話。

劉豔紅道:“老馬,你說給我聽聽啊”

馬天翼道:“維護黨的章程和其他黨內法規,檢查黨的路線、方針、政策和決議的執行情況,協助黨的委員會加強黨風建設和組織協調反**工作。”做出以上回答的時候,他忽然有種回答1+1=2的問題,劉豔紅是不是有消遣自己的成分在內?

劉豔紅道:“維護、檢查、協助,並不代表著我們紀委要在黨政工作中佔有主導的地位,你說是不是?”

馬天翼的表情相當的尷尬,他當然能夠聽懂劉豔紅在說什麼?他抿起嘴唇,過了一會兒方才道:“劉廳長,是不是有人說我什麼了?”

劉豔紅道:“那倒不是,只不過我們紀委的工作最終的目的是為黨服務,是為幹部隊伍服務,老馬,你的工作熱情我清楚,可是工作上必須要分清主次,不能讓我們的工作干擾到黨內正常的工作秩序,我們的工作是確保黨內幹部系統更有效的執行,而不是干擾這一系統的運轉效率。”

馬天翼的臉有些紅了:“劉廳長,你在說我因噎廢食,過猶不及?干擾到黨內正常的工作秩序了?”

劉豔紅道:“不是我說,是很多同志都這麼反應。”

馬天翼嘆了口氣道:“我只不過是想為黨和國家多做點事,想徹底清理一下南錫官場的**現象。”

劉豔紅道:“凡事都有一個過程,老馬,你是該考慮一下你的工作方法了。”

就算劉豔紅不找馬天翼談話,馬天翼也注意到自己在領導層的位置開始變得有些尷尬,他正在被漸漸邊緣化,如果說常委的內部分成兩派,以市委書記李長宇為首的多數派,以市長夏伯達帶頭的少數派,那麼他就是兩方都不願意搭理的邊緣派,邊緣派不等於中間派,中間派還有人準備拉攏,馬天翼這種屬於奶奶不疼,姥姥不愛,無論李長宇還是夏伯達都不樂意搭理他,誰都認為他是個麻煩。

馬天翼感到很鬱悶,自己整頓紀律沒錯,可是在現實中怎麼就這麼不受人待見,明明是李長宇提出的直系親屬中非工作需要在海外居留者不得擔任黨政正職,可他提議之後就再也不見說起,馬天翼現在才明白,李長宇設了個圈套讓自己鑽,自己在工作上太認真,太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