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同這樣的話,人類的歷史就是一部改革史,把自己定xing為開拓者,就是否定別人的經驗和成果,放著這麼多的經驗擺在我們的面前,我們為什麼不去學習?如果我們認真一點,虛心一點,很多的錯誤就不會發生,很多的彎路我們就不會走!”

梁天正此時的臉sè很難看,或許宋懷明針對的並不是他個人,可否定國際工業園就是否定他的政績,在湍江水汙染的微妙時刻,宋懷明將矛頭指向國際工業園,等於把他推到了一個極其尷尬的境地。而梁天正更為鬱悶的是,他現在無法辯駁,一來水汙染的責任的確在他們東江方面,二來宋懷明是平海省省長,他的頂頭上司,在宋懷明的面前他沒有太多的發言權。

宋懷明道:“國際工業園區距離主城區較近,靠近湍江,它的地理環境決定,工業園並不適合引進重工業,汙染較重的化工企業,然而根據我們的統計,在國際工業園區的重汙染企業一共有七家,這一數字是極其驚人的,我相信東江市方面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所以在國際工業園區興建了大型汙水處理廠,然而汙水處理廠並不足以改變整個工業園的狀況,水汙染只是其中一個方面,其他的問題沒有暴露並不代表不存在,空氣汙染,粉塵汙染,這些重汙染企業正在毀掉我們生存的環境,我認為我們應該重新考慮國際工業園的定位,藉著這次的機會,對國際工業園內的企業進行一個全方面的評估,對於嚴重汙染企業,必須要將之果斷關閉或者遷走。”

喬振梁沒有說話,他敏銳地覺察到這件事會在常委內部引起震動,水汙染的問題已經上升成為要環境還是要企業的抉擇,國際工業園這個存在已久的問題也因為水汙染的事情被提上了議案,而這一問題必然會觸動一部分人敏感的神經。

常務副省長趙季廷自從歐陽如夏的事情之後已經很少發言,情人被殺,兒子被抓,趙季廷渡過了人生中最黑暗的幾年,喬振梁來到平海之後對他一直還算不錯,但是趙季廷在政治上低mi的狀態已經開始讓喬振梁對他失去信心,趙季廷有種預感,自己的位置越來越不穩固了。所以趙季廷最近也儘量有所表現,在常委會上的發言也越來越多了。國際工業園的事情趙季廷是有發言權的,當初梁天正搞國際工業園,初期招商遇到了很大的困難,還是趙季廷幫他解決了不少的問題,雖然梁天正是最有可能取代自己位置的那個,可是在國際工業園的事情上,趙季廷和他的陣線是一致的,因為他們的政治利益擁有共同點,他們都從國際工業園受益,否定國際工業園就是否定了他們的政治成績。

趙季廷道:“宋省長說得很有道理,在發展中認識,在認識中發展,可是我們誰都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搞經濟,古今中外的例子多了,可是我們所建設的是有中國特sè的社會主義,古今中外是沒有先例可循的,沒有任何人可以保證自己的決策是永遠正確的,每個人的目光和視野都會有侷限xing,這是時代所決定,所以我們用現在的觀點去評論過去發生過的事情是不公平的,我們不可以只看到缺點,而忽略了那些決策本身對平海經濟的推動作用,任何事都擁有兩面xing,我們的改革是一個不斷前進發展的過程,在這一過程中,我們也在不斷地完善自己改變自己,讓我們的政策更加的符合現實,更加的人xing化,但是如果沒有過去發展中積累的經驗,沒有人可以一步登天的達到現在的認識,至少我就做不到。如果徵求我對國際工業園的意見,我認為國際工業園本身對平海功大於過,我們不能因為現在發生了水汙染事件就將它的作用完全否定。”

趙季廷的這番話等於和宋懷明公然唱起了對臺戲,梁天正向趙季廷看了一眼,目光中充滿了感激,這種時候,他最害怕的就是牆倒眾人推,他本來是最威脅趙季廷地位的那個人,可是在關鍵時刻,趙季廷卻站出來為他說話,這一點是難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