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國權的表情上看不出他此時的內心。

張揚點了點頭道:“有位香港商人曾經對我說過一句話,人不在於做多大的官,而在於做多大的事,無論在怎樣的官位,能夠做到不受約束,做好自己,對得起自己對得起老百姓,那才叫人生,那才叫官道。”

文國權笑了起來:“你很年輕,二十歲的副科已經很不錯了,看來你在官場上已經有了自己的一套處事準則,不過要記住,人不能為了做官而做官,你要搞清楚,做官是為了什麼?不是為了光宗耀祖,不是為了睥睨眾生,而是為了做事,而是為了在歷史長河中留下自己的一筆,無論是大是小,都要留下點什麼,一個只知道在仕途上攀爬的官員,無論他做到哪一步,到最後終將被評判為一個庸才,做好事就是做好官,任何事都不去做,只想著做官,這樣的人永遠都成不了一個好官。”文國權的這番話讓張揚陷入長久的沉思之中。

文國權低聲道:“我對我的家人、朋友奉行著一個原則,我不會把家庭和事業混為一談,這是兩個全然不同的世界,親情友情不可以沾染上政治的氣息,否則你任何一邊都做不好,張揚,我很欣賞你,但是在政治上我不會給你任何的助力。”

張揚笑道:“文叔叔你很坦白,其實我不需要你的助力,不知道您打沒打過遊戲機,最有意思的是一關一關的去打,擊敗一個又一個的b,那樣才有味道,假如你被賦予了無敵的模式,遊戲就會變得索然無味。”

文國權沒想到他把仕途比成遊戲通關,可仔細想想倒也有些貼切,不禁笑了:“官場中很少有人有你這樣的心態。”

張揚道:“人所在的位置不同看到的世界也是不同的,你認知的世界和我不同,我可能一輩子都做不到您這樣的官職,也做不了您做得大事,不過我會把自己遇到的每件事都做好。”

文國權點了點頭:“想不通的時候,隨時可以找我!”這絕不是敷衍,而是一個承諾。

張揚在住院三天之後離開了醫院,返回駐京辦的當天發生了兩件事,一是顧佳彤來北京了,二是楚嫣然來北京了,顧佳彤來北京是為了公事,她不是自己來的,還帶來了一名設計師,一名江南名廚,她做事向來都雷厲風行,上次在新景園遭遇的事情讓她很不舒服,從那時起,她就打算在北京開一家酒店,一來是為了日後立足北京發展,二來有掩飾她和張揚曖昧關係的目的。

而楚嫣然前來北京則完完為了私事,她從杜家知道張揚病了,所以第一時間飛來北京探望張揚。小妮子下飛機後直奔青龍潭醫院,可不巧的是張揚在她抵達之前已經離去,所以她又打車前往駐京辦。

張揚前腳抵達駐京辦,楚嫣然後腳就跟到了,她走入駐京辦的時候,張揚正和顧佳彤一起在辦公室飲茶,看這廝談笑風生,哪裡有半分的病態,楚嫣然拎著行李箱,望著張揚,心中忽然感到說不出的委屈,一雙美眸泛起了一層若有若無的淚波,鼻子一酸,轉身就向樓下走去。

張揚也沒有想到楚嫣然會突然來到北京,有些錯愕的站起身來:“嫣然!”等他走出門外,楚嫣然已經攔了輛計程車絕塵而去。

顧佳彤也跟了出來,意味深長的向張揚看了一眼:“你女朋友啊?好像生氣了!”

張揚苦笑道:“你說咱倆也沒幹啥啊,無非是坐著聊天,她生哪門子氣?”

顧佳彤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還不去追啊?”

“切,我才懶得去追呢!”張揚嘴裡這麼說,卻伸手去攔截一輛過路的挎鬥摩的,第一時間衝了上去:“哥兒們,給我追那輛紅色的桑塔納!”

顧佳彤望著張揚遠去的背影,不由得咬了咬嘴唇,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兒,這混蛋只想著楚嫣然,有沒有考慮過自己的感受,可是轉念一想,自己是個有夫之婦,又有什麼資格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