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打了三個電話,始終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洪偉基越發坐立不安,他憤憤然掛上電話,正準備出門透透氣的時候,秘書前來通報說許嘉勇想見他。

洪偉基慌忙把許嘉勇請進來。

許嘉勇這次是抱著目的前來的,他坐下後,悄悄觀察了一下洪偉基的臉色,看得出這位市委書記的心情並不好,雖然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卻仍然掩飾不住雙眼深處的焦慮和彷徨。

洪偉基微笑道:“嘉勇,找我有事?”

許嘉勇道:“沒什麼大事,只是想給洪書記說點事!”

“什麼事兒?”洪偉基臉上的表情儘可能顯得風輕雲淡。

許嘉勇道:“我聽說皇宮假日的新主人蘇小紅被檢察機關帶走了!”

洪偉基笑道:“你的訊息真是靈通啊,怎麼?是不是打起皇宮假日的主意了?”

許嘉勇才不信洪偉基會對這件事毫無察覺,他從口袋中掏出精美的煙盒,起身來到洪偉基面前給他上了一支,親手為他點燃,然後道:“據我說知省紀委副主任劉豔紅親自率隊前來!”

洪偉基心中一驚,不小心被香菸給嗆到了,發出一連串劇烈的咳嗽聲,省裡派紀委工作小組,而之前竟然沒有和他通氣,這件事實在太不合常理了,而且對方的第一個目標就是蘇小紅,顯然工作小組是奔著自己來的。

許嘉勇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從洪偉基的反應他已經把握到這位市委書記內心的慌張和惶恐,許嘉勇回到沙發上坐下,悠然自得的點燃了一支香菸:“洪書記,我聽到訊息,有人想針對你!”

洪偉基的心跳猛然加速,可他的表情仍然古井不波,淡然笑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們**人才不害怕那些跳樑小醜的汙衊誹謗呢!”

許嘉勇道:“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有些東西,在法庭上或許沒用,可是用來對付一個黨的好乾部,卻擁有著極大地殺傷力。”他有些不齒洪偉基的虛偽,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洪偉基還在用道德偽裝自己,這種人實在可笑得很。

洪偉基內心中在激烈的搏鬥著,許嘉勇的話在暗示有某些證據已經被上級掌握,他有種感覺,省紀委工作組這次是有備而來,這次和上次不同,上面要對他動真格的了。

洪偉基自問在經濟上沒有太大的問題,他是個能夠抵擋住金錢誘惑的幹部,可是對於美色,他就沒有太強的防禦力,這才導致了他和蘇小紅之間的那些事,雖然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蘇小紅接近他是有目的的,可他都抱著扒下糖衣,將炮彈原封不動的打回去的念想,而且他一直都做得很不錯。常在河邊走,焉能不溼鞋?一定是在自己沒有留意的情況下,被蘇小紅掌控了證據,可她為什麼要出賣自己?前些日子自己還幫她搞定了一筆貸款,蘇小紅也躊躇滿志的要幹一番大事業。

洪偉基忽然想到了方文南,難道這一切是方文南搞出來的?方文南曾經為了兒子方海濤的事情向他求助,而洪偉基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他,是不是方文南因此而將兒子的死因算在了他的頭上?洪偉基越想越是害怕,自己做事終究還是太大意了,留下了這麼多的隱患,任何一個隱患都是一顆定時炸彈,只要爆發就會把他的前途未來炸得屍骨無存。洪偉基抽了口煙,吐出一團煙霧,繚繞的煙霧遮住了他表情複雜的面龐,讓他的輪廓顯得有些朦朧。

許嘉勇卻能夠清楚的看到洪偉基的內心,他知道洪偉基已經亂了方寸。

沉默了許久,洪偉基方才道:“訊息可靠嗎?”這句話等於承認了許嘉勇所說的事實。

許嘉勇點了點頭:“洪書記,你應該做些什麼,就算做不到未雨綢繆,也可以亡羊補牢!”

洪偉基雙目猛然閃亮了一下,他聽出許嘉勇話中暗示的成分,洪偉基有些疲憊的向後靠在椅背上,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