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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不熟,車速不太快。
天氣很悶,燥熱不已。頭頂上偶爾響起幾聲悶雷,風雨欲來的樣子。我開啟調頻收音機,轉到氣象播報頻段。氣象小姐甜美的聲音飄進耳朵:“今晚將有大到暴雨。”
正聽得入神,修月突然伸手調回了CD播放模式。
我側頭掃了他一眼,決定不跟他一般見識。看他那殘樣兒,估計是既沒吃好也沒睡好,那張人神共憤的漂亮面孔也失了往日的光彩,透著掩不住的倦意。黑色襯衣映得他的臉色更加蒼白,嘴唇也淡得沒什麼血色。
可惜,我的好心修月同志明顯就沒領會。他見我不答理他,於是主動來答理我,口氣還特惡劣:“離了婚就少操那些沒用的心。”
“我樂意,你管不著。”有時候我很痛恨修月的敏銳,在他面前我總是透明得無所遁形。
“葉南,我今年多大了?”修月突然問。我有點愣,摸不清他話裡的意思,“三十。”比我大兩歲,我倆生日就差兩天。
“原來你知道。”修月笑,“咱倆認識多少年了?”他又問。
我心裡開始犯嘀咕,這廝今天太反常了:“二十年。”八歲那年,軍區大院裡認識的。
“咱倆也得算是青梅竹馬了吧。”他側頭望著窗外,淡淡地說。
“你沒事吧?在這兒抒什麼情呢,別把自個兒弄得跟文藝青年似的。”我撇撇嘴,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多美滿多溫馨的境界,很明顯不適合用在我倆身上。
“葉南,你說要是我結婚了,你會高興還是難過?”他依然望著窗外,自顧自地問。
聽到這話,我腦子出現短暫空白,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高興還是難過我倒沒想過,可同情是肯定的。你說嫁給你的姑娘得多鬱悶啊,入了洞房才發現,原來心目中那位優雅高貴的白馬王子竟然是個賴床挑食任性別扭刻薄懶散喜怒無常陰晴不定並且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男人,那得多崩潰!”噼裡啪啦一氣呵成,說得我口乾舌燥。
啪啪啪!
修月鼓掌喝彩,笑容燦爛明媚:“葉南,沒想到你這沒心沒肺的小白眼兒狼還挺了解我。巧克力拿來,頭暈。”
“你不挺能死撐嗎?”我冷哼。
“要不說你笨呢,不要以為光女人需要哄,男人也一樣,尤其是成熟男人。”
“你得了吧,我還就不慣著你這些臭毛病。三十的人了,說這話也不怕別人笑話。”
“葉南,其實我一直特想知道你的神經究竟是什麼構造,鋼筋,還是水泥?”
“跟你的臉皮同一種材料。巧克力在包裡,榛子的被我吃光了,只剩杏仁的。”愛吃巧克力大概是我跟修月唯一的相同點。不過我吃純粹是因為喜歡,他吃卻是為了補充體力。當然這也怪不得別人,誰讓他就愛自己作踐自己。
“湊合吃點吧,下次記得只買榛子的,還有別買德芙的。”說完,修月剝開一塊兒巧克力丟到嘴裡,吃得特愜意。
五點二十八分,我和修月準時趕到。
今晚我的表現不錯,爸爸也很高興,沒有人提起我離婚的事。哥哥說的意想不到之人,真的讓我很驚喜。
程哥,程海!
我跟他已經三四年沒見了,沒想到能在爸爸的壽筵上見到他。他在西班牙多年,結婚了,有孩子了,錢也多得花不完了,可我覺得他並不快樂。
參加爸爸壽筵的,都是跟他感情最深的老戰友:程伯伯、修叔叔、齊叔叔,外加我們這些第二代。程海和修月都是家裡的獨子,從小跟我在一個大院兒長大。齊叔叔很早就轉業去了地方,我跟他的一對兒女並不很熟,只知道他的大兒子齊小北早年留美,現在做高檔進口車的代理銷售,規模很大,修月好像認識他。小女兒齊貝去年博士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