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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殿內再無旁人,她無力倚到榻上,蒼白指尖碰到一方繡好的絲帕,鴛鴦戲水,連理比翼,埋在心底的小心思,那年自從見了他,不知暗地裡繡了多少這樣的帕子,今日終是見了他,注視的卻是一雙冷漠的眼睛,她心裡一撥撥的涼意湧起,絲帕“嘶”的一聲,化為兩段,頹然落於地上。
罷了,罷了。
流水無意,她何苦去做那落花。
門外傳來輕微的叩門聲,在寂靜的夜裡唯覺刺耳,她驚悚的霍然站起身來:“誰?”
門外聲音平靜而低緩:“奴才奉命前來只會殿下,我家大人明日三更邀殿下到府中游玩。”
既是邀請,何必定在三更,這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她心裡細幽的一聲,果真如此,身子便軟軟跌倒在那榻上,一時茫然不知何處,心裡那絲期盼,也似伶仃的一縷火苗,被這涼水一澆,猝然泯滅了,她早該想到這樣的結果,縱使她陳列百條娶她的好處,她身後還是沒有勢力支撐,他到底是個理智實際的人,怎會為了情……不,朝中無君子,在這霍亂的宮闈裡,又哪有情可言,不過勢力交織,輸的唯有弱者,不幸,她便是他們眼裡的弱者。
隔著朱門,內侍聽出她的遲疑,又道:“主子說了,殿下若是反悔,先欠著也無妨。”她倏地握緊腿邊垂著的雙環玉佩,觸手寒涼,弧形的稜面硌的手心生疼……不,她不信他是那樣心善的人,一直欠著他人情,便如寒刃在喉,步履薄冰,與其在忐忑中度日,不如早早了結。
一口幾欲咬碎銀牙:“告訴你們大人,我定會欣然前往。”
赫連府內的奴僕都是訓練有素,微微笑著一揖:“奴才記下了。”無聲消失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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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網路出了點問題,沒能準時更新,抱歉啦
滿地殘紅宮錦汙 (八 )
耳房裡燈尚亮著,薄透紗窗之上映著一個佝僂身影,上官漫輕輕推開房門,殿外的風吹得油燈一陣傾斜,羅姑手裡捏著陣線抬起頭來,見是她,無奈自嘲:“老了,眼花了,針都引不上了。 ”說著繼續低頭縫補。
羅姑手裡如霞的一件錦衣,似是朝陽升起,洩下了大半的天際,她認出來,那是每逢請安的翟衣,內務府裡時常剋扣冷遇的妃嬪帝姬的俸祿,卻也不敢明目張讓人看出來,因此只送一件,這翟衣華如霓裳,真正乾坤卻在內裡一針一線的補丁上,羅姑手藝好,每每都將針腳縫的毫無痕跡,這幾日,她竟是見老了。
上官漫接過來,對著燈光一映,輕鬆引了線交給她,羅姑只是笑:“到底年輕。”她熟練縫著密密針腳,頭也不抬的問:“殿下怎麼還不去睡。”上官漫看著她答:“睡不著。”
羅姑詫異抬起臉來:“夢魘了吧。”
油燈本就昏暗,映著羅姑的臉竟是暗黃,唯有眸中那絲關切,讓人心裡莫名一暖,她心中稍柔,垂下眼艱難啟唇道:“姑姑什麼也不要問。”
羅姑察覺事情重大,放下手中陣線問道:“殿下請說。”
她面上頓有疑紅,半晌才道:“聽聞當年母親侍寢都是羅姑在側,所以我才……”她頓了頓,似是下了決心:“請姑姑將男女交合之禮告之於我。”
羅姑滿面驚詫,震驚異常的看她許久,上官漫面上才顯露鮮有的小女兒侷促神態來,室內寂靜無聲,唯聽兩人細微呼吸交錯,羅姑一聲低嘆:“殿下請跟我來。”
已近黎明,這幾日均是睡的不安穩,殊兒起的早,經過羅姑房外,卻見上官漫滿面紅霞移步出來,忙施禮:“殿下這般早。”
上官漫顯然未想有人,驚得身子竟是一震,見是殊兒,她才板著臉應了一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