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殺冷靜地回看過去,眼中無悲無喜無驚無怒。

兩人對峙片刻,訓練場上一片寧靜,那些原本仍在訓練的兵士們都悄悄地停下來,一點點地朝這邊湊著。

參領和軍師的護衛要打起來了,到底誰能贏。

對他們這些士兵來說,不管是王大平還是沈殺,和他們的交集都不多,因此他們對結果並不是很關心。

無非是想看個熱鬧。

倒是石百長手下的這些人,都緊緊地抿著嘴唇,巴不得沈殺一出手就給王大平個好看。

他們當真是恨死了這位監察參領。

王大平嘴角含笑,慢慢抬起空閒的一隻手,小手指微動,朝沈殺勾了勾。

那意思是:小樣兒,過來呀。

分明是不屑的意思。

面對這樣輕慢的監察參領,雖然是他們的官長,士兵們依舊忍不住了。石百長大喊一聲:“乾死他!”

至於是誰幹死誰,他倒沒明說。

但他手下那些人都明白他的意思,不約而同地附和起來:“乾死他!乾死他!乾死他!”

在這樣的聲威時,王大平面色不變,只是緊緊盯著沈殺。

這個男人,他必須打敗。

這樣,這次出現在訓練場的目的,他就算是成功達到了。

當然,也有個別計程車兵不大相信沈殺這種看著就沒在邊城歷練過的男人會打得過王大平,有這種想法的人多是從京城裡過來的,對王大平的名聲和身手多少有些瞭解。

如果王大平是廢物,三皇子不可能派他過來。

“畢竟之前一下子打倒他們那麼多人呢,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敗下來?”一個京城士兵低聲說。

石百長聽到了他的話,惡狠狠地瞪過去。

那個士兵倒不在意。

石百長雖然是長官,畢竟不是他這隊的,他才不在乎呢。

兩人都慢慢伸出長棍,試探性地搭在了一起。

很沒有危險性的樣子。

慢騰騰的模樣幾乎讓人想睡覺。

圍觀的人正這麼想著的時候,突然之間兩人就動了。

一個翩若驚鴻,一個矯若騰龍。這邊探出一棍,那邊立刻仰躲回擊,兩人你來我往,翻翻滾滾,兜兜轉轉,倒把訓練場上的塵土激起來不少,那棍子帶著呼呼風聲,又透著無限兇橫之意,直逼得圍觀計程車兵們不住地往後退。

其實若是論起真正的功夫,王大平不可能及得上沈殺。但王大平本身是武將出身,現在是兩人考較印證戰場上的功夫,雖然KUA下都沒騎著戰馬,閃展騰挪畢竟遠非一邊的江湖功夫可比,再加上微娘事前提點過沈殺,要他不許殺人,甚至不能輕易動了對方,這才讓他收了很多辣手回來,顯得王大平和他勢均力敵。

兩人鬥了一會兒,忽地各使長棍狠狠地向對方砸去。

長棍在半空中交擊,用力太大,在撞擊之處盡皆斷了。

每人手中都只拿著一小截木棍。

沈殺頓了一下,倒是王大平殺得性起,索性回手在身後士兵的手中又搶過一把兵器,卻是柄長槍。他槍尖一點,閃出萬千寒星,向沈殺籠罩過來。

沈殺本以為兵器既毀,罷手就是。哪知道對方不依不饒,他亦不是肯吃虧之人,閃身躲過後,不知誰恰巧遞來樣東西,他隨手接了,就重新回了戰團之中。

微娘站在一邊卻看得清楚,那主動把兵器遞上來計程車兵,正是易過容的鈴姑。

鈴姑本來就是微孃的人,對王大平不可能有好印象。再加上他剛一出現就勒令石百長這些人繞著訓練場跑,鈴姑雖然功夫不錯,現在冒充的是普通士兵,當然不可能提著真氣跑,只能老老實實地一步步跑下去,當真是受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