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怕我站不穩。”

沈殺見她不肯說,又下了幾個棋子,這才突然道:“皇室之中一向有好男風的習慣。”

微娘手裡的棋子啪啦一下子掉回到了盒子裡。

沈殺卻好像沒發現自己這話對微孃的衝擊,繼續道:“或許也不能說是好男風,只是不止是皇室,就連大臣之中,也有一些喜歡豢養男寵。”

微孃的臉沉了下來:“沈殺,你的話過份了。”

就算他是好心提醒,但她畢竟是個女孩子,有些話,不該入她的耳。

“我只是好心提醒大姑娘,別因為自己是男裝,就對太子失了提防之心。大姑娘現在扮男裝固然和公子相像,但並非全無破綻。”沈殺道。

微娘手一頓:“比如?”

“比如……你的手。”他說著,將自己的手慢慢伸出去,放到微孃的手旁邊。

他的手是武人特有的手,手指修長,指節分明,指腹掌間都帶著薄繭。

微孃的手則雪白細嫩,雖然手指同樣很長,但整體來說卻細細小小地,和沈殺的一比較更是如此。

男人的手和女人的手,本就不同。

微娘沒有說話。

“大姑娘當小心才是,萬一讓太子發覺了你的女子身份,麻煩更大。”他道。

“我知道,若是事發,欺君之罪是免不了的。”微娘輕輕地道。

沈殺擔心的卻不是這個。

欺君之罪他不怕,大不了他拋下一切,先刺殺了害死他師父的罪魁禍首,再帶著大姑娘遠走高飛。

可是,他怕太子一旦知道微娘是女的,會用這個做把柄,威逼她做一些她不情願做的事情。

大姑娘再厲害,畢竟只是個及笄了將近兩年的小姑娘。

男人的齷齪心思,她不懂。

微娘見他一直垂著頭,不吭聲,心裡突然沒來由地有些煩躁,索性伸手將桌面上的棋盤拂亂,道:“不下了。”

說著站起了身。

沈殺隨著她站起來,道:“大姑娘,我是一直希望能好好的。”

微娘心中有鬱氣,明知他是好心,卻忍不住仍是冷笑了一聲,道:“你當然盼望我能好好地,我若是不好好地,誰來幫你報仇?”

沈殺搖搖頭,道:“若只是為了報仇,我還不至於這樣。”

“說得你多好心一樣。”微娘賭氣道。

說來也怪,微娘自重生後,一直都是冷靜自持的,就算在沈殺面前,也從來沒有失了儀態。

偏偏這次,說不上為什麼,她就是忍不住想挑沈殺的刺,想激怒他,想把他氣走。

或者說……想試探一下他的底線到底在哪裡。

他到底……能對她寬容到什麼程度?

沈殺低笑了一下:“我?我倒並不是怎麼好心。大姑娘若是不好好地,我還到哪裡去吃那些別處吃不到的好吃的東西?”

他這話明顯含著玩笑意味,微娘卻一下子就想到之前他那些個吃貨行徑,本來滿腹的怨氣不由一下子就散了,道:“什麼好吃的東西是別處吃不到的?”

沈殺道:“大姑娘親手做出的東西,自然就是別處吃不到的。”

這話一問一答,粗聽沒什麼,但細聽來,卻總有幾分不同的意味在裡面。

鈴姑這時候剛好進來,手裡端著托盤,托盤上放著茶水點心:“點心來了。”

兩人一怔,不約而同地看了一眼托盤,都笑了。

偏鈴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們,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怎麼就變得這麼好笑。

微娘一邊將棋子撿回到棋盒裡,一邊道:“不下了,不下了。”

沈殺去洗乾淨雙手,從托盤裡拿出一塊點心,咬了一口,道:“糖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