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之人佩在身上。

‘環’似滿月,‘玦’似缺月。這位納蘭性德詞鏤刻精工入妙。於此類比擬可見。但其長處還在於寫景亦處處有情,故其詞抒情氣氛特濃。此處以‘辛苦最憐’四字領起,頓使天邊那一泓寒碧。漾起許多情思。

‘若似月輪終皎潔,不辭冰雪為卿熱’。隨著情感的高漲,想象的飛騰,他進一步夢想起來,那一輪明月彷彿化為他日夜思念的愛人,用她那皎潔的光輝陪伴著他。”講到這裡的時候。喬玄似乎也被詩句感染,眼中不知不覺的浮現出一個個火嬌媚。或天真,或火辣的身影,這些都是他思念的愛人,雖然現在她們不在身邊,可喬玄何曾能放得下她們,喬玄相信此刻她們也在想著大爺吧,喬玄悠悠的接著道:“從這幾句詩句可以看出,此時,納蘭也發出了自己的誓言:要不畏‘辛苦’,不辭‘冰雪’去到自己愛人身畔,以自己的身軀熱血‘為卿熱’。

無奈天路難通,一個天上,一個人間,遐想煙消雲散之後,剩下的只是對往事的追懷和物在人亡的沉痛感慨。

‘無奈塵緣容易絕,燕子依然,軟踏簾鉤說’——這下半闕拉回到現實:室在人亡,雙燕依然,一片悽清。小燕子也是很多情的,很多幸福的人身邊就有一隻快樂的燕子,有一隻小燕子來陪伴。燕子也象徵著一種快樂吧。

如今一雙燕子出現在納蘭的簾鉤上,只有它們那兒嬌小、輕盈才能夠‘軟踏’,哎這‘軟’字下得多神!燕子呢喃、似絮語;它們在說什麼?是說當年這室中曾有那‘一生一代一雙人’的事兒吧?於是我們從那‘說’字裡隨之想象出此間曾有過的旖旎柔情的夢幻中的畫面來了,隨即,又都消逝了。眼前只有這簾間燕子。

‘唱罷秋墳愁未歇,春叢認取雙棲蝶’——一結尾是那樣沉摯,又是這位納蘭性德式的愛情的表現。

他是不甘心這樣淒涼到底的,他又夢想起來了。納蘭性德說:‘在你的墳前我悲歌當哭,唱罷了輓歌,悲哀還不得解脫,我只有明春到此來認一認,花叢中可有一雙棲香正穩的蝴蝶。’

為什麼要‘認取’呢?想必是舊時曾見過的了。於是我們從他自己描繪的年少風光裡,看到了這樣的鏡頭:‘露下庭柯蟬響歇,沙碧如煙、煙裡玲瓏月。並著香肩無可說,櫻桃暗吐丁香結。笑卷輕衫魚子纈,試撲流螢,驚起雙棲蝶……。’這不就是那難得的‘一昔如環”’的花月良宵嗎?在他心上螢飛蝶舞,時時閃過,他所以要時時去尋覓,以重溫舊夢。但這樣的解釋似嫌不足。我們反覆吟詠全篇,感到其中熱烈深沉的感情是一貫到底的。

‘最憐’——‘不辭’——‘認取’這些字眼下得‘字字沉響,力量很大。應該容許他的想象繼續飛騰起來,應該換一種理解:對著秋墳,他痴心地發願’眼淚已流盡,悲歌已唱完,倒不如率性化去,和死去的愛人一起變作一雙蝴蝶,到來年,春光如海萬花叢中有對雙棲蝶,這就是我們倆——永遠地擺脫悲哀,永遠地相依在一起——請旁人來羨慕嫉妒恨吧。”

喬玄似乎再講授自己的愛情故事一般,是那樣的深沉而又悲切,使得整片天地都似乎安靜了下來。(未完待續)

第四0五章 幸虧你不會喜歡上我

喬玄的逼格很高,自然裝起逼來得心應手,透過這一番抒情式的講解,喬玄自以為這逼裝的還可以。連他自己都似乎陶醉在這濃濃的故事情節中了。

“啪塔”一滴水滴在了喬玄的脖間,卻是有些熱熱,喬玄有些納悶,下雨了嗎?抬頭看天,卻是皓月當空,哪裡來的液體呢?

“唉,下雨了嗎?”喬玄有些疑惑的轉頭向著趴在他肩頭的陸芊芊問道,卻聽到一聲輕泣之聲。

“你這個傻蛋,就會講一些無聊的故事騙人。”陸芊芊身體輕顫,淚珠兒確如決堤的河水一般,怎麼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