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道:“老爺,我可是真看見咱家車隊回來了,是您安排讓我去盯著的,說是隻要見了車隊,就回來稟報您,他們老遠還朝我喊,說是讓找人幫忙押車,我這才趕回來稟報您,然後就跑回府去叫人了,可領著人走到那邊一看,咱家車隊卻不見蹤影了,別的事我真不知道啊!”

“你確定沒看錯嗎?”

二德子趕忙賭咒發誓道:“小的敢拿腦袋擔保,人雖說離得遠沒看清,但車肯定是咱家的,上面都有咱家的角旗,連著十幾二十輛,肯定都是咱家的大車,這哪還能看錯了!”

“你先下去吧!”周進心中著急,卻也不想在這小廝面前發火,待二德子走出房門,這才對周平道:“你來說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我怎麼知道?周平心中腹誹,嘴上卻只能安慰道:“老爺,說不定是周祿這趟回來高興,直接領著人去什麼地方喝酒,喝過了酒也許就回來了。”

“不會,周祿雖說不是什麼穩重人,可總歸還是知道輕重的,他運回來的可不光是些貨物,還有幾大箱銀子呢,這個事情他是知道的,不會這麼不小心,再說他要喝酒自己去便是,隨便招呼幾個人把東西送回來,或者等家裡大人過去幫忙押車,沒必要在中途突然離開,這裡頭肯定是有問題!”周進說著說著,已經進入狄仁傑和包青天模式,愈發神神叨叨,最後竟然在冥冥之中開了竅,直奔主題道:“咱家大車回來,是不是要過宋慶狗營的地盤?”

“正是,狗營拱衛城西,外面過來的肯定都要走他們的地盤。”周平也是靈醒人,可卻覺得這答案有點可怕,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老爺,您是說宋慶下的手?他沒那麼大膽子吧?”

“未必,這粗坯素來膽大,如今又與我定了契約,天知道會不會狗急跳牆!”周進越想越覺得可能,再也控制不住,從椅子上一躍而起,喊道:“周平,馬上召集人手,跟老爺我去狗營!”

“老爺,那可是狗營!”周進平時很少出府,每日只在家中和小妾們探討文學藝術,對宋慶的印象其實大部分還都停留在當初,如今雖說知道這人成了千戶,卻也沒覺得有多大區別,可週平卻是經常出去辦差的,哪裡還不知如今這狗營是什麼模樣,只是見自家老爺顯然已經出離憤怒,而且這件事情還真是迫在眉睫,只得跑到外面召集護院家丁。

因為工錢豐厚的緣故,周家的家丁們也還算訓練有素,轉眼間便已經集合完畢,數十人晃晃蕩蕩站在院子裡。周進也懶得再去說什麼,徑直走出家門,坐上馬車,周平和幾個家丁頭目忙指揮著眾人跟上,浩浩蕩蕩往狗營方向行進。

周家和狗營都在城西,原本離著就不算遠,沒多久便到了地頭,只是狗營這邊紀律嚴明,戒備怕是比指揮使衙門還要森嚴幾分,見這許多人拿著棍棒衝了過來。負責看管營門的小旗立刻吹響竹哨。裡面營寨中立刻鑽出幾十戰兵。手拿長矛倚門而立,後面則從四面八方趕來不少潑皮無賴,拿著什麼的都有,虎視眈眈的看著這活兒膽大包天。敢來闖狗營的人。

護院們雖說在徐州往日也是橫著走的,可卻沒見過這等場面,尤其狗營那幾十號人,個個臉上全是殺氣森森,讓人不寒而慄,而且明顯人數多過他們,當時便有些心怯,可週進卻絲毫沒受影響,在他看來這都是下等人。連他們營官宋慶一起,全都是徹頭徹尾的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