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祖大壽也是吳襄的大舅子,吳三桂將來有了兒子,要管祖大壽叫舅姥爺和姑姥爺,祖大壽的孫子要管吳三桂叫舅舅和堂叔,過年磕頭壓歲錢都是兩份……

這麼親密到令人崩潰的關係,吳三桂自然很得重用,他與父親吳襄不同,吳襄與其說是個軍人,不如說是個商人,從來都講究和氣生財,在軍功上頭進取心不強,大半心思全都放在如何發財上面。

可吳三桂卻是不同,他更像是個純粹的軍人,對於軍功上面的野心極強,從前還不太覺得,自打在京城見過宋慶之後,這份功名利祿的情緒就更加熱烈,加上他自己本身也有本事,回到遼東之後很快又升了官。

祖大壽確實非常喜歡他,程度甚至超過了自己的兒子,甚至馬上就要想辦法給吳三桂升寧遠總兵,比起偏愛商業的父親,吳三桂自然喜歡跟舅父姑父混在一起,只不過這一趟的差事實在是太難為人,他有一種強烈的危機感,甚至覺得如果再這麼下去,自己很可能會死的稀裡糊塗,若非祖大壽也在這裡,他幾乎都想找個藉口先離開,等局勢明朗之後再回來。

給宋慶寫信,其實也只是出於一種莫名無聊而已,他現在其實挺羨慕這個兄弟,徐州地處江北,離著九邊都很遙遠,雖說沒仗可打,升官估計不會太快,可宋慶的本事他見到過,沒事都能整出事來,想必就算沒得升官,也會混的非常滋潤。

當初結拜的時候,他其實對田英和魏勇並不如何看重,但對宋慶卻是另眼看待,只覺得這是個非常有意思的人,自己生平從未見過,尤其是宋慶許多奇思妙想,更是讓他大開眼界,因此這一次築城,他第一時間就給宋慶寫了信,也是想聽聽對方的意見如何,只是這也只是種自我慰藉的心理,宋慶遠在徐州,連大淩河在哪裡都未必知道,又能給他什麼建議?

沒奈何,白馬銀槍再如何英勇,也只能老老實實築城,好在這活計不用他親自動手,每日只是領著親兵護衛,騎著高頭大馬,在工地附近溜達就行,雖然沒什麼意思,但也說不上辛苦,只是隨著修築日子逐漸增加,他內心之中那種惶恐也是與日俱增,雖然依舊沒有任何跡象證明後金會來攻打,但他卻就是有種預感,大戰似乎已經迫在眉睫。

二十天之後,吳三桂依然騎著自己的白馬繞工地,沒來由忽然想到宋慶,隨即想到了自己的那封信,也不知宋慶究竟看到了沒有,更不知看到之後會作何反應,是否真的會給自己寫些什麼,如果寫了的話,究竟又會是什麼觀點。

想著想著,他忽然覺得有些犯困,最近這些日子他彷彿得了焦慮症似的,晚上總是睡不踏實,白天犯困倒是正常,正尋思再轉悠幾圈,便帶人回去休息,卻見遠處跑來一匹快馬,馬上那騎士正是自己派去的信使,頓時便來了精神,正要催馬上前時,卻突然感到地面有些顫動,他下意識覺得是對面的信使跑得太快,可馬上發現這幾乎是扯淡,能有這麼大動靜的,好歹也該是上千匹馬在瘋狂賓士,大淩河這邊倒是有兩三萬人,馬軍卻湊不出這許多,能有這麼多騎兵的只能是後金。

“不好!”吳三桂頓時失聲大叫,卻見那信使也是滿臉惶急,朝這邊大聲喊道:“大人快走,建奴攻過來了!”

果然來了!

吳三桂瞬間陷入恍惚,麾下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