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極為欣喜,彼此感受到對方喜悅之情,這是共患難中生出的友情,有如親人一般珍貴。

阿道稍有鬆懈,一道水劍刺傷敵人,以為敵人死去,不再搭理,但那敵人悄然爬起,繞著眾人跑了幾下,突然衝向阿道,一掌劈在阿道背上,那掌力不勝剛猛,砰地一聲,將阿道冰甲震碎。阿道大驚失色,急忙回身,但那敵人衝她一聲嘶鳴,同時雙拳探出,阿道臨敵經驗不深,被那鳴叫一擾,倉促間擋住耳朵,又被那人掌力砸中。她悶哼一聲,口中血湧,身子高高飛起。

東採奇驚呼道:“神女!”心急如焚,飛奔過去,趕在阿道落地前將她接住,稍一探內息,知她傷勢太重,非頃刻間所能癒合。她急運功替阿道療傷,正慌亂間,背上一緊,已被巨掌握住,隨後用力一捏,她心無二用,不及抵擋,痛呼一聲,只聽“喀嚓、喀嚓”聲響,手臂折斷,隨阿道一起滾倒。

那敵人手掌漸漸縮小,哼了一聲,說道:“你二人武功雖強,但臨敵之際,豈能顧左顧右的?”

東採奇認出此人,咬牙道:“你是。。。。鐵馬和尚?”

鐵馬僧面露驚訝,但他急於刺殺國君,無暇多問,正要出手將雙姝一併殺死,忽然間,他只覺一股大力襲來,揮手一擋,身子一震,被打得遠遠跌下塔樓。

東採奇與阿道定睛一看,各自吃驚的說不出話來,東採奇更險些樂開了花,只見眼前乃是一衣著富貴、白髮蒼蒼的老婦,她滿臉皺紋,雙眸如蛇,身子修長,依稀瞧出是盤蜒面孔。但他塗紅了嘴唇,畫了眉毛睫毛,扮作一年逾花甲的老太婆。

盤蜒一張口,說道:“徒兒,我阿瓦庫奧不過小睡一會兒,怎地就鬧出這等亂子?”東採奇差點笑暈過去,那聲音嘶啞乾枯,嚴厲死板,彷彿喪夫多年、無人滋潤的老寡婦一般,真是再逼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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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慈母眼中皆孝子

阿道驚呼:“你便是阿瓦庫奧?湖中女神?怎地。。。。”她閱讀古籍,知那湖中女神年輕貌美,不容逼視,但眼前這女子實在太老,也談不上如何美貌,一見之下,大失所望。

盤蜒緩緩嘆道:“老身雪冰寒,你這小妮子,便是我前世所創的神女麼?”他聽聞那阿瓦庫奧叫做“血寒”,便隨口杜撰姓氏,他一開口便老氣橫秋,瞧不起人,當真是倚老賣老,自高自傲的怨婦。

那鐵馬運功站定,稍一用力,復又躍上,站在塔樓頂一角,與盤蜒相隔一丈,他道:“你便是那‘阿瓦庫奧’?”

盤蜒道:“你這小和尚又是何人?瞧你這身筋骨倒挺健壯,似是精氣挺足,可是一輩子童子身了?”

東採奇聽他所言著實不像話,哪裡有半分德高望重?倒像是淫心汲汲、慾求不滿的模樣。鐵馬臉皮一紅,說道:“閣下取笑了,在下今年已三百餘歲。”

盤蜒點頭道:“三百餘歲,倒也不老,老身還可將就。。。。”

鐵馬知來人武功奇高,但也不知深淺,他為今日大事謀劃多年,絕不願功虧一簣,單手轉動佛珠,剎那間身軀膨脹,成了一馬面人身、渾身冒著黑火的三丈巨怪。東採奇、阿道皆花容失色,不由抱得更緊了些。

盤蜒卻道:“好一頭銅馬怪。”

鐵馬大聲道:“你怎知本人名號?”一聲狂嘯,籠罩十丈方圓,乃是他的鎮魂啼鳴功,受此功震盪者,或驚懼、或痴呆,功力弱的當場便被嚇死。盤蜒袖袍一轉,面前氣牆一擋,隔絕鳴喊之聲。鐵馬見招式不靈,倒也不慌,一揚蹄子,猛然衝來,勢如萬馬狂奔,地動天搖。

他來得快,盤蜒擋得也快,反而上前一步,拍出五夜凝思功的寒冰掌力,掌風夾在陰森寒氣,嘭地一聲巨響,鐵馬身子一麻,閃至一邊。他仍心有不甘,又連連衝撞四次,皆被盤蜒穩穩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