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受不住外頭的金剛伏魔咒,便沉住氣先度一口真元涎給她,好使她暫時支撐,再沉住氣教她把內氣度還自己。再幸好這徒兒笨是笨了些,還算聽話,緊要關頭尚能依靠。當下引著她度來的氣流在身周緩緩遊走,覺得身體一點點的恢復了知覺。

“成了。”莫邪沉聲道,人已站了起來。

玉言怔怔仰頭瞧他,只見他走到蜷縮在角落抽搐成一團的白秋面前,伸手拎他起來,然後俯頭下去……

轟!轟轟轟轟轟!

她被炸得魂飛魄散面目焦黑。

師傅竟然也親了他,啊啊啊啊啊!

師傅,你怎麼可以漠視男女大防,不不,男男大防……啊,我在想些什麼!師傅你怎麼可以隨便親人,不不,親妖怪……啊啊,我又在想些什麼!師傅,你怎麼可以……!!!

“在做什麼!”莫邪回首瞪她一眼,不怒而威。

“我……我……”

“把金像扛起來,我們準備衝出去了!”莫邪見她兩眼發直,臉上髒汙,形如白痴,忍無可忍的別轉頭,再也不想瞧她一眼。

白秋這時大概也得了真陽涎,恢復了正常,走過來說:“我來扛靈卉……”

玉言已把那縮小到原來三分之一的金像扛到肩上,見他過來,瞪眼道:“師傅讓我來的,你敢跟我搶?你那副小身板的,別說扛起來了,怕一下給壓扁到第九層去。”

遷怒,絕對是遷怒!

白秋不解她何以突然發怒,嚇得往旁一縮,很是驚惶。

莫邪冷笑,“現在倒有力氣發威,剛做什麼去了!”瞥她一眼,見她把金像穩穩扛著,不見吃力,又點點頭說:“倒有幾分蠻力,可見上天還是公平的。”

他回身,面對著那堵原本開過冥門的牆,微微垂頭,似乎在思考怎樣衝出去。

外面唸咒的聲音漸漸又大了起來,好像大雨之聲,鋪天蓋地,洶湧而來。白秋身體一顫,臉色又變白了。玉言暗暗運著所剩無幾的內氣跟唸咒聲抗衡,身體也是不由自主的顫抖,危機四伏,她心裡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

她緊緊盯著莫邪的背影,心裡默唸,師傅你轉過身來啊,徒兒我支撐不住了,嗯,馬上就要暈倒了,你是不是應該過來再度我一口真陽涎?

她發現自己是入了魔,可又控制不住這些下流邪惡的念頭,她痴痴瞧著莫邪背影,幾乎都要把他一身紫錦道袍給盯出兩個洞來。

突然,她發現莫邪的身體微動,似乎有所動作,心“撲通,撲通”的狂跳起來,他就要轉過來了,就要……她的身體搖搖欲墜,臉頰卻不受控制的飛上兩朵紅雲。

莫邪將轉未轉的身體突然猛地一顫,一口血猛的噴在面前的牆上。

“啊……”

吐血的是莫邪,叫的卻是玉言,她只覺得心口一疼,那口血活活是從她嘴裡噴出去的,痛得臉都扭了起來。

莫邪卻不曾回顧,揉身而上,雙手曼妙無比的向十八個方位按下十八掌。

“破!”

一聲斷喝之下,面前磚牆,轟然塌下,多出一個大洞。

玉言恨不得去撞牆,她發現自己竟忘了一件事,就是磚牆總是會被撞破的,雖然這裡的環境詭異了一些,但牆還是磚砌成的,還是可以撞倒的,她實在應該身先士卒,幫助師傅去打牆洞的。要不是她呆呆傻傻的只懂對著他背影流口水,師傅也不用累得吐血了。

她這卻是搞錯了因果順序。要不是莫邪吐了一口血在上面,這牆哪裡會塌,她非要認為莫邪是因為破牆累得吐血的,只能說,她是有了心障。

沒來得及懊惱下去,莫邪喝道:“快走!”背後劍匣一聲清鳴,靈劍已飛出,劃出一線碧光,旋轉著在地底挖出一條狹窄的地道。

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