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見慣,近乎麻痺了。

而司徒香禔和曲無界的反應可就劇烈多了。

她尷尬得一塌糊塗,站也不是,躲也不是,只感到自己一張臉燒得像要炸開來似的。

任曲無界再怎麼無表情,也無法抑遏地閃過一抹驚訝和好笑兼之的笑容。

佟磊沒看這些人一眼。“閨婦怨?心兒,是誰揹著我溜出寨子玩?是誰甩掉杜十三不讓他跟的?再說——”他終於瞄了眼其餘人。“我們是主人,總不好一直把客人冷落著吧!嗯?”

心兒自知理虧,衡情度理後,堂而皇之地大談條件。“我坐在這裡不吵不鬧,你要答應辦完事後陪我一整天,我才放你走。”

才見她有那麼一點愧意,卻馬上又挾泰山以脅北海了。“你要保證乖乖的。”她咕噥一聲,算是應允了。

佟磊一抬頭,什麼溫柔、深情一概消失殆盡。他那精光凌厲的眼神對曲無界來說,等於一道致命的閃電。

曲無界沒表情的臉又崩潰了一次。

他的溫柔深情完全只針對那小孩心性的小妻子,一轉臉這佟家寨的主人又冷得如同千年寒冰了。

乍然見到滿頭銀髮的佟磊時,司徒香禔被他那看似不過三十年紀,想是因為思慮過度,是以滿頭白髮的模樣嚇得凜然。她更想不到這樣一個出色又傲岸獨我的男人,竟能如此溫柔似水。她震驚莫名地看著,失態的表情一目瞭然。

“絳雪姑娘遠道而來想必累了,十三!送兩位客人到客房歇著去。”他簡扼地發號施令,氣派軒昂。

杜十三是心兒的隨身保護之一,也是紫鵑的弟弟。紫鵑雖已嫁入陸家,還是放心不下她的心兒姑娘,所以,自我推薦地把她弟弟送進佟府來,保護闖禍精似的主母。

“是,爺。”

連佟家寨的寨主也一眼看穿她是女扮男裝。司徒香禔暗叫天哪!這些年來她還以為——究竟是誰騙了誰啊……

她懊惱地蹙眉,下意識地揉揉太陽穴。

衛寇立即一個箭步過來,臉色陰暗。“絳雪,你不舒服?讓我瞧瞧!”

“我沒事。”他以為她是稻草扎的,風吹便倒?

他堅持。“把手給我。”

難不成他是個大夫?“我不是三歲孩童,不需要你這樣小心翼翼!”

“絳雪……”

他叫她名字的聲調引起她全身震顫。

他愣愣地看她,看得她的心為之一擰。“不要再叫我絳雪,我不知道她是誰!”她的脾氣向來極少失控。

她喊完抬頭,卻被衛寇那雙洩漏出痛楚的眼眸打擊個正著,原來期望自己可以控制自如的冷漠表情,都失神而潰散了。

這些年來,她始終相信自己是個冷靜、果斷、堅強的人,這些特質在遇見衛寇之後一下全支離破碎,煙消雲散——

她眨眨眼,想眨掉那令她困擾的臉孔。

“衛寇!”

才答應佟磊不管閒事的蘇映心又一溜煙來到衛寇身畔,阻止他已經伸至她腰際的手。

“讓絳雪姑娘歇息去吧,她初來乍到,你別嚇跑了她。”這衛寇失常得太離譜了。

他看著香禔風塵僕僕又略帶憔悴的臉,歉疚地低語道:“對不起,是我太急躁了。”

不知道什麼原因,他的自責讓香緹渾身不自在。

佟磊看見事情有了轉圜,一使眼神,杜十三便恭敬地將司徒香禔和曲無界由偏廳帶開。

依蘇映心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個性,她絕不肯眼睜睜地看著司徒香禔被帶下去,她鐵定會藉口一籮筐地跟著去將人家的祖宗八代全套出來為止。

今天懸崖勒馬的舉動太異乎尋常!就連身為她丈夫的佟磊也有點訝異。

“在我們那裡,只有兩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