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不好對姑娘施刑,在中崆峒做客,也不容許他胡來。

最主要的困難是,姑娘的手足穴道,已被陰司惡煞所制,經脈似斷非斷,似續非續,所有穴道也似閉非閉,似通非通。天權子武當掌門的師叔,修為自然不同凡響;點穴法源於武當,他該毫無困難;這一生中,他在刀劍上衝過無數的風險,在江湖行道,見過了多少武林絕學。可是,他竟無法解開姑娘的穴道。

氣塵道長是目下武林中,各派掌門年事最高,身手興德業皆登峰造極的人,但是他也只能搖頭苦笑。

他們都瞭解,這是一種極為罕見的陰毒手法,不能妄自動手解救,稍一亂錯,前功盡逝,所以不敢妄動。反正姑娘生機無礙,讓她往下拖,沒有什麼大不了。

姑娘身陷絕境,但並未灰心。她知道,老道不象陰司惡煞,魯莽地挾人去尋;他們定然以她為餌,引她的家人出面,以便一網打盡。這她倒不怕,訊息絕不易傳到爺爺耳目,牛鼻子們枉費心機了。

她暗中留意脫身之機,也暗中快意,看來黑白的紛爭,將由她而起,讓他們自相殘殺吧!這些卑鄙的人們。

第四天一早,一輛輕車向西安府緩緩啟行,車的前後左右,警備森嚴,道俗門人四面拱衛,前後三里地,皆有高手巡行,比皇帝出巡還要緊張,更森嚴,一行人浩蕩東行,速度夠快,在通邑村鎮,人車緩行,一出郊區,人車便疾走急馳。

葉若虹主僕憂形於色,他倆愛莫能助,只能伴同車行,覓機設法援救。

真巧,山海之王本來先走一步,可是他不知怎地,對車中那雙似曾相識的美眸,有點念念不忘。他一口氣奔出兩裡地,突見警哨聲頻傳,官道中一批批的人,向下面深谷山腳下急趕,形色匆匆。

他心中一動,突然閃入一處突出的上面崖堡,向下面官道瞧。他輕功夠高明,隱身在崖上草叢中,無人可以發覺他的蹤跡。

奔過的人群中,赫然是在庫庫淖爾荒絕谷中,被他救出的葉若虹主僕。另一批,竟又是氣極四師兄弟;這四個人,都是他救了而又放了的對頭。

他心中一動,便利用山石草木掩身,由官道上方危崖向馬車出聲處飄去。

沒有人留意絕壁上有人,他的輕功又了得,二五丈的陡崖,他一閃而過,象一頭老虎,不久便到了現場。崖下面的喧嚷聲,他聽得十分真切,人向下搜,他也往下走,直至下面激鬥不起,他所立處看不到下面密林中的事,又不好現身。他懶得管閒事,反正知道車中女人沒有死,其餘的事不願過問,便脫身走了。

第二天,他到了邠州,發生了變故,至讓他稽留三日,真是巧。

官道在邯州離開了涇河,轉向南走。由這兒到西安府,計二百八十二里。以他的腳程來說,慢些兒走,只須一天便到了。平時,西安府的馬車,以這裡為一站宿地。

他仍是那一身窩囊打扮,不過已丟掉灰衣,換上了褐衫,不徐不疾趕路。

已牌初,前面現出一座山頭,官道繞山左而過,山上草木蔥籠,山下依山築了一座土圍了,官道就在土圍子前橫過,路旁建了一座涼亭。

他大步走近,到了涼亭旁。亭至為簡陋,四根海碗大木頭為柱,頂蓋倒是瓦覆,寬廣約有丈餘,兩旁是長木凳四張,柱旁擱了一個大茶桶,掛著瓢兒;一張木几上放了五隻瓦碗。亭左,有拴馬欄,栓了兩匹健馬,正在馬槽內低頭喝水。

亭後三五丈,就是土圍子的柵口,柵口大開,可以看到一群野孩子,在曬麥場上奔跑逗引幾頭黃犬。

亭中,左右坐了兩個人。左面那人,是個長象嚇人的傢伙,年約古稀,高大英壯,其重如牛,一頭金髮閃閃生光,亂七八糟披在肩上,臉上黧黑,粗眉昭眼,眸中賂泛青色,照然有羌人血統。鼻以下,與發同色的兇腮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