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我一套,你……”唇畔的笑意更詭譎。“只要那副樣子就夠了,保證沒有人及得上你!”哪副樣子不必講太明,大家心知肚明。

迪卡斯不敢置信地瞪眼。“你在開玩笑?”

“誰跟你開玩笑?”龔以羚嬌嗔道,“好啦!我穿鬼怪服裝,你就那樣,到時候……嘻嘻!”她咬著手指頭開始發揮高度想象力。“一定是全場最‘迷人'的一個,如果有比賽的話,你肯定是第一名,嘖嘖!真可惜沒……啊!對了,乾脆由我們來發起一項比賽好了,評分就以恐怖感、美感和真實感……”

眼見她自得其樂的愈說愈興奮,迪卡斯簡直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但另一方面,他的心卻愈來愈溫暖,愈來愈柔和,彷佛一片幽邃的海洋融化在燦爛的陽光底下,化成縷縷飛揚的氳霧,最後凝聚成一股激盪的情自心頭直湧而上,衝出他的口,附在她臉側進入她的耳。

“我愛你。”

她的表現很明顯的全然不以他的另一種面貌為忤,甚至比他自己更能接受那種妖異面貌也是他的事實,沒有害怕,沒有拒絕,全心全意接納全部的他,這原是他作夢也不敢奢望的妄想,她卻毫不猶豫地雙手奉送到他眼前來,教他怎能不為她感動,不為她傾心?

龔以羚雙眸一亮,側過眼來,詭異的笑。

“你是說你答應了?來一場比賽?”

“耶?”迪卡斯一臉錯愕。

比賽?什麼比賽?現在是說到哪裡去了?

咦?不會吧!她真的要搞一場那種比賽?

“不是,不是,我是說……”明明是他在傾吐滿懷情意,怎會變成這樣?

“走吧!去買鬼怪服裝。”

“兩套?”

“一套!”

“但我……”

“你不必!”

“……以羚,饒了我吧!”

“你看過嗎?”

里維拉在前面開車,後座的迪卡斯如此問龔以羚。

“有,電視上。”

“電視?現場和電視是全然不同的,不過……”迪卡斯猶豫一下。“你覺得如何?”

“殘酷。”龔以羚瞄他一眼,簡潔地回道。

“外國人通常都這麼認為。”迪卡斯喃喃道。“即使如此,你還是要看嗎?”

“我必須要看,我必須看清楚你究竟在幹什麼。”

“好吧!不過……”迪卡斯再一次遲疑,“到時候如果有個女人死纏住我不放,希望你不要在意,那是墨西哥市商會會主的女兒芙蘿達,我對她一點興趣也沒有。”

他扶起她的下顎,讓一抹性感邪魅的笑浮上唇。“Te amo, mi querido!”

里維拉自後視鏡偷瞥一眼後座的限制級鏡頭,聳聳肩。

迪卡斯大概不會再堅持不結婚了吧?

鬥牛起源於西班牙,但最大的鬥牛場卻不在西班牙,而是墨西哥的墨西哥紀念碑鬥牛場,六萬五千個座位一旦坐滿是很驚人的。

龔以羚就被驚到了,放眼四顧巨形環狀鬥牛場,她的眼睛愈睜愈大,只見滿山滿谷的人海密密麻麻,像極了美國職棒冠軍賽現場,從最高層往下看大約也只能看見一隻只螞蟻在地上爬,難怪大家都拿著望遠鏡。

沒想到喜歡看鬥牛的人這麼多。

“迪卡斯先生會從那裡出來。”

看了一下右邊的通道,龔以羚這才知道她的座位緊挨著鬥牛士的出口。

“牛呢?”她問身邊的多雷歐,一個十五歲的墨西哥少年,信心滿滿地想成為最偉大的鬥牛士之一,不過看樣子還早得很,起碼得先消除掉他臉上的稚氣再說。“從哪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