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的傷口似乎已經結疤了,然而,卻微微凸起,像是……骨頭徹底移了位!

跟前的人卻在笑,歪了歪頭,烏黑的發隨意地落在雪白瘦削的肩上,目光停在自己腰間,低聲喃喃道:“咦,還好。這根骨頭,還未長到背上去。”

“爺,你別動,讓我來!”壓抑的哭腔從平野嘴裡吐出來,若不是細聽,竟是變成了另一種感覺。

邵九的聲音確實帶著濃濃的鼻音,聽起來格外懶惰靡軟:“都說了,不要……”

…………

此刻,浮雪庭外,寶齡正緩緩走來,門口的守衛見了她,彷彿也想到了外頭的傳言,只微微遲疑,卻並未阻攔,目送她慢慢走進去。

四周極為靜謐,只有蟬聲陣陣,下過雨的天,不見一絲陰涼,反而有種別樣的悶熱,夏天真的來了。

寶齡踏進前廳,便聽到這樣一段對話,可腳下已經、來不及剎車。室內頗為曖昧得氣氛,頓時撲入她的眼簾,她徹底怔住。

七十一 曖昧

寧靜的顧府。一隻白鴿飛入顧老爺的書房,片刻之後,又自顧府高高的圍牆中廢棄,沒入一片藍天碧雲中。

同樣的時間,只不過相差半個時辰左右,顧老爺亦將一張紙條緩緩放於燭火上燒燬。而那信上的內容,卻早已記在他心上。

“花兒嬌貴,務必保證遠離蛀蟲滋擾,靜候花期。”

顧老爺推開門,喚道:“祥福!”

祥福叔應道:“老爺,何事?”

“打理花園的劉管事可來了?”

“來了,正在前廳候著。”

“叫他進來。”

“是。”

不一會,一個瘦削的、穿著長衫的中年男子匆匆步入仁福堂,關上了門。他看起來有幾分寒酸,畏手畏腳的,然而一進屋,卻變了一番深情,朝顧老爺拱手道:“顧老爺。”

顧老爺微微點頭:“花圃那邊,準備的如何了?”

劉管事道:“顧老爺放心,一切準備就緒,只待花期。”

顧老爺濃眉深鎖,緩緩道:“三個月,會不會太倉促了些?”

劉管事笑笑:“公子說,如今天下太平,這個時候,最容易心生惰性,放鬆警惕,此時舉事,是最好不過了。何況。此地那邊,公子亦已聯絡好了,公子有一句話,叫我告訴顧老爺,若東窗事發,絕不會拖累顧老爺。”

“那就好。”顧老爺沉吟片刻道:“你回去告訴問你家公子,這件事,一切務必小心為上。”

“小的明白。”劉管事不緊不慢地道。

劉管事離開之後,祥福叔跟在顧老爺身後道:“老爺,您真打算搞花圃種植?”

顧老爺望著窗外綠意蔥蔥的園內景色道:“不好麼?十幾年前戰亂,百姓溫飽都成問題,最好的生意莫過於糧食與衣裳,但如今,天下一派太平,日子也寬裕了,我叫人查訪過,每年過年過節的,花市可謂是門庭若市啊,況且,這本是小本生意,縱然賠了,亦不打緊,只是樂趣而已。”

祥福叔笑道:“是是,老爺總是看的遠,花市這樣的生意,賺錢倒是其次,亦能陶冶身心啊!”

顧老爺哈哈一笑,目光落在高高圍牆上的一片碧雲天間。看得遠麼?有人比他看得更遠。這幾日他收到訊息,大和幫頭目已全部處決,而剩餘的幫眾,卻以都不過是些窮苦百姓為由,釋放了出來,雖然這件事,警察廳已循例稟報了阮克,有馬副官的關係,加上大和幫本就是阮克的眼中釘,此時能連根拔起,阮克自然是褒獎了一番,也樂得做個愛民如子的首領。但顧老爺幾乎可以猜到,那些人為何會被釋放,此刻又去了哪裡。

此時正是用人之際。顧老爺腦海中浮現出那少年微笑地模樣,不得不承認,這個不過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