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康俯視著腳下那密密麻麻的行人車輛,忽然間一個熟悉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得過慕老指點之後,金康的修為已更勝從前,雖然身處二十曾樓高的地方,他還是清楚地看到在人群之中,一個顯眼的戴著一塊麵具的男子眨眼間消失在路的盡頭,待金康想下去追時,除了來來往往的人群外,根本沒有自己剛才見到的那個人。

“真的是他嗎……”金康喃喃說著。

再說身處鶴山境地的某處懸崖下,司徒玲正微顯氣喘地坐靠在一塊巨石上,仰望著幾乎垂直的陡峭山崖,眼中充斥著倔犟和無奈的神色,清秀的臉上布著一層細細的汗水更讓她顯得成熟嫵媚許多。

從其他武林人士那裡旁聽側敲了一些關於鶴山派的事情,現在可謂是歷盡千辛萬苦終於來到這坐山峰下,但是這裡根本就沒有人煙,更別說有什麼攀爬設施了,縱然司徒玲有內功底子,也不足以能夠爬上這陡峭的山峰。從山腳下仰望上去,整座山峰彷彿一根巨大的擎天柱一般,深入雲底,就算是自己父親來了恐怕也只能望而生畏。

但是縱然如此,性格倔犟的司徒玲還是想去試試,休息了半個鐘頭後,開始順著懸崖旁邊凸起的地方慢慢向上爬去。

或許是昨夜剛下過雨的原因,崖壁上很是滑溼,如果一個不小心,很容易掉下去,司徒玲身懷內家功法,有十幾年的修為對此也是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大意。一個鐘頭後,司徒玲開始有些累了,便找根繩子緊緊繫在一塊凸起的石塊上,另外一頭則綁住自己的上半身上,就這樣靠著崖壁休息了一會兒。

就在這時,司徒玲有意無意地向下看了看,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整個心都開始懸了起來,雙手不由得緊緊抓著崖壁上凸起的地方,整個人緊緊貼著陡峭的崖壁,彷彿有股強大的吸力一般,不停地將她的身子吸向地面。

就在這時,一陣山風呼嘯而過,吹起司徒玲的烏黑長髮,心中恐懼的感覺更加深了,她開始有些後悔剛才自己向下看的慾望,也後悔自己不聽家人的勸告偷偷來這裡。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縱然有深厚的內功底子也無法在著崖上待上多久。

正思忖間,一陣疼痛的感覺傳來,正是從她那凸起的肚子上傳來,這段時間,肚子裡的孩子時不時地都會踢她幾下,彷彿跟她過不去似的,如若換是平時,那也就無所謂。但是現在這性命攸關的時候突然來這一下足以讓司徒玲的魂魄丟去一半。

雙手不自覺地鬆開抓著的凸起地方,司徒玲尖叫一聲整個人彷彿要被無底的崖底吸過去,而剛剛綁在石塊上的繩子也被山風吹得有些鬆了,如果現在有人來救自己那該多好,自己還不想這麼早死,更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還未出生就夭折。彷彿過了一瞬間又好像只過了半個世紀,石塊上的繩子漸漸向外滑了開來,司徒玲最後的希望彷彿也變得有些渺茫。

腦海裡彷彿看到一副副家人傷心欲絕的情形,父親,哥哥,還有自己的丈夫……司徒玲開始後悔了,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絕對不會再選擇獨自一人來鶴山,她會聽從家人的安排,做個好乖女兒,順從金康的意願,不再和他頂嘴,不再打他,不再生小姐脾氣,做個好妻子……但是這一切在繩子滑落的那一瞬間全部變得破碎開來。

司徒玲雙手竭力向上揮舞著,彷彿要抓到一根救命草一樣,但是她只看到眼前的世界漸漸變得黑暗,救命草離自己越來越遠,就在司徒玲絕望的那一刻,只覺得身子一緊,隨即一陣呼嘯的風聲不斷從耳邊傳來,感覺彷彿是在飛一樣。

“沒想到死的感覺是這樣的,真的是沒有一點痛苦!”司徒玲閉著雙眼這般想道。但是待她睜開雙眼的時候,卻看到自己正被一個人抓在懷裡,再仔細看去,這人竟是戴著一塊麵具,將雙眼和右半張臉遮住,長長的頭髮披灑在腦後,隨風飄動著,腳下一柄三尺寬的長劍隱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