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龍陽宮,難道還能讓太子妃翻了天去?”

“可是娘娘……”

花容玉顏,裝扮妥當,漪房滿意的看了看,才站起身,阻止了翠兒繼續說下去。

“本宮知道你們擔憂什麼,不過,她能闖到龍陽宮後殿來,是因侍衛對她的不經意,如今已然引起了侍衛們的注意,你以為,真憑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就能進來傷了本宮。”

其實,漪房心中,是想說華雲清能進到龍陽宮,不是因為侍衛的不在乎,而是因為夏桀平日的態度,可此事,事關夏桀對華家,對華雲清的心機手段,太過隱晦,不能放到明面上講,只好含糊其辭。

可漪房沒有想到,她有心想要含糊其辭,別人卻不願意含糊。

漪房說通了翠兒和碧兒不要做無謂的擔憂後,聽到外面鬧成一團,不自禁的凝眉。

她今日本要去御花園走一走,冬日雪深,難得今日天氣晴朗,積雪都已化盡,誰知道華雲清居然會闖過來,她不懼華雲清,但她也絕不想冒險,這裡的事情,夏桀應該立刻就會知道,還是等著夏桀過來處置妥當,再出去吧。

漪房如此想著,就叫翠兒去把她昨夜放在外面美人榻上的孤本拿過來,想要再看一會兒書。可誰知,翠兒腳下剛一動,就聽見一個尖銳的嗓音傳了進來。

那聲,淒厲不已,好像是從幽冥地府中傳出,叫人聽了,不自禁換身滿是涼意。

“竇漪房,你這個賤人,你這個賤人,你給我出來。”

“你們敢攔我,我是皇后,誰敢攔著本宮,誰敢!”

賤人二字讓漪房只是露出一個輕鄙的笑容,可後面的皇后二字,則讓漪房臉色大變起來!

皇后,夏桀一直未曾立後,皇后這兩個字從何而來,就算是有遺詔在前,夏桀死後該夏雲深繼位,華雲清那個時侯也該是皇后,可夏桀正當盛年,雖然這對叔侄在心裡,都盼著對方天不假年,卻從未有人敢這樣明目張膽的說出來。

如今時局本就動盪,華雲清如此不知所謂,將事情全部宣之於口,只怕不止是太子一系,夏雲深要緊張,就是是夏桀,也會大為不滿。

華雲清這話,分明是十惡不赦的大不敬之罪,甚至可以是詛咒君王,其心不良,但此時夏桀又怎能處置她,華家,夏雲深,都是夏桀的掣肘,可若不處置,華雲清這話傳出來,夏桀的顏面何存,圍在夏桀身邊效命的人,只怕也會心中大有微詞!

華雲清!

漪房眼中烈焰倏現,咬了咬唇,眉宇間滿是厲色,道:“外面的侍衛是在幹什麼,太子妃喪子失心,難道他們也失心了不成,還不叫人去把太子妃拿下帶回去!”

翠兒也知道事態嚴重,急忙應了話,急急出去。

“太子妃,您回去吧。”

“若是您再進一步,休怪卑職等以下犯上。”

“滾開!”

外面的爭吵之聲,不斷傳進來,讓漪房眼神裡,逐漸不滿冰渣一樣的冷意!

龍陽宮侍衛乃是天子近衛,代表的是天子的顏面,華雲清不僅帶劍闖宮,還這樣目中無人,實在是欺人太甚!

漪房心中怒火陡燃,幾乎要控制不住讓外面的侍衛下殺手,可轉念想到如今的政局,夏桀忍到現在的安排謀略,深吸了一口氣,復又強自平靜下去。

她扶著肚子,緩緩的坐到殿中椅上,看著身邊惶惶的碧兒,眼神一轉,終是一嘆,道:“去叫個人,看皇上什麼時候能過來。”

碧兒先是張了張嘴,後來才明白過來漪房是在跟她說話,訥訥的應了話,轉身就要走。

“竇漪房,他愛的人明明是我,明明是我,憑什麼你現在可以留在他身邊,桀哥哥,桀哥哥,你為什麼讓她跟你一起住在龍陽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