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遭到範尊揚訓斥,素娥卻不見半分慚色,反而咯咯嬌笑道:“範公子早知‘名器’為何,還要百般挑逗小女子,不知這算輕薄無行麼?欲迎還拒,口是心非,範公子倒是學足了窯姐兒的路數呢。”

範尊揚被素娥調侃得俊面發紅,心中著實吃驚不小,暗忖這妖冶婢女詞鋒犀利如斯,果然並非易與之輩,轉念間眉峰一軒道:“姑娘莫道範某刻薄,以你方才的言行而論,恐怕並無資格恥笑平康吧?”

素娥眨了眨眼,似笑非笑的道:“小女子刻意放浪形骸,看來讓範公子心生誤會了,其實女子貞潔最易驗證,等到咱們締結鴛盟之時,範公子自然知曉。

兩人這廂唇槍舌劍,往來言辭漸近露骨,小雷雖然聽得半懂不懂,但仍舊落得面紅過耳,正在又是羞惱又是鄙薄之際,只見素娥媚眼一眯,笑吟吟的道:

“範公子堂堂七尺男兒,還不及令師弟知情識趣,如此惺惺作態,豈不貽笑大方?唉~若非此事關乎敝處大計,小女子真想舍此及彼了呢。”

範尊揚聞言暗自啞然,小雷更窘得無以復加,當下狠狠瞪了素娥一眼,滿臉不忿的道:“誰……誰對你……那什麼了,小爺其實是為你臉紅,哼……小小一名婢女,又不是絕色佳人,誰能看得上你?”

素娥微微一頓,跟著搖頭嘆笑道:“是小女子疏忽了,目的既然已經達成,何苦還要扮作這賤婢的模樣?呵……這便請賢昆仲一覽小女子的真實容貌,且看我是否稱得上絕色?”

話音方落,素娥抬手往臉上一抹,徑直取下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

小雷還沒來得及轉過念頭,便覺眼前陡然一亮,腦海中同時轟的一聲巨響,霎那間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絕色,果然是人間絕色,果然是足以顛倒眾生的人間絕色。

美則美矣,更兼絕豔,一張精緻無倫的芙蓉俏面,每分每寸都透著呼之欲出的誘惑,令人不由得口乾舌燥、想入非非。

雖然眼下只作婢女裝扮,卻絲毫不掩那蓋代容光,再配上極盡凸凹的嫋娜嬌軀,更讓她宛若志怪奇談中走出來的邪魅妖姬,能讓任何男子甘心拜倒在石榴裙下,古人云紅顏禍水、傾國尤物,此之謂也。

小雷固是看得目眩神迷,範尊揚一時之間也怔怔無語,“素娥”見狀暗自得意,趁機向範尊揚飛了個媚眼,同時膩聲道:“怎麼樣範兄,小妹這點蒲柳之姿,還能入君法眼麼?”

範尊揚微微回神,莫名感慨間輕嘆一聲道:“姑娘如此傾國麗色,漫說刀劍封疆無人能夠望其項背,便是蘭陵君的脂粉香國,恐怕也只有寥寥數子堪與一爭長短,唉……如此難怪霍兄會臨陣反水了。”

“素娥”面泛紅潮,吃吃低笑道:“範兄切莫多心,像霍功那等色中餓鬼,若想讓他死心塌地,便不能給他真正的甜頭。小妹這清白無瑕的處子之身,終究要留給範兄採擷,絕不會被旁人捷足先登。”

有道是最難消受美人恩,何況還是如此火辣大膽的紅粉胭脂劫,範尊揚只覺面孔發燙,低頭咳聲道:“姑娘的絕頂容色,足以令任何男子動心,範某無須自欺欺人,只不過——”

眼見範尊揚欲言又止,“素娥”面現詫異的道:“範兄難道還有什麼顧慮?縱然長樂侯府上有絕色麗姝,能夠與小妹一較長短,但以範兄的為人,實在不該對有夫之婦心生覬覦,否則又與禽獸何異?”

範尊揚聽出對方語帶調侃,索性不去分辯,只是眉峰一軒,淡淡的道:“姑娘一片殷勤盛意,範某著實受之有愧,但貴處既然有意聯姻定盟,雙方總該有相當的身份才是,未知這一點姑娘是否贊同?”

“素娥”恍然一悟,先白了範尊揚一眼,隨後佯嗔道:“原來範兄是嫌棄小妹身份低微,所以才不肯屈就,哼~小妹雖然不才,但若論在敝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