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自還在昏睡之中。

滿腔羞怒立時全消,邢稚鶯微一遲疑,推了推皇甫鷹揚,澀聲探問道:“哎……你沒事吧?”

皇甫鷹揚喉嚨裡咕嚕一聲,眼睛半睜不睜的囈語道:“蠢豬哪裡逃,今天你便是本巨俠的晚飯,看本巨俠這招劍越天穹。”

邢稚鶯聽得一滯,忍不住呵斥道:“起來!誰是蠢豬了?!”

皇甫鷹揚猛一激靈,仍是自言自語道:“好蠢豬,還會說人話,難不成已經成了精,山豬精?!”

他說罷睜眼一瞧,隨後訕訕的道:“原來是小鶯兒,怪不得聽著這麼耳熟……你不會真是山豬精吧?”

邢稚鶯全不理會,只是冷著臉道:“你自己看,這怎麼說?”

皇甫鷹揚遊目一掃,乾笑著道:“看來真是我自己莫名其妙的滾到了你邊上,咳……誰讓你體質特殊,我這純屬本能嘛。”

邢稚鶯聽皇甫鷹揚直認不諱,倒也無須再保護現場,當下一躍而起,咬牙寒聲道:“你少搪塞,大丈夫一言九鼎,記得昨晚說什麼來著?”

皇甫鷹揚嘆口氣道:“好吧,算我理虧,你說怎樣便怎樣。”

邢稚鶯哼聲道:“好,那今天晚上你把自己整個都埋進地裡,我倒要看你還能不能滾出來。”

皇甫鷹揚愈發哀嘆道:“小鶯兒果然心狠手辣,那你先說清楚,是栽蘿蔔還是種山藥,讓不讓我露個頭?”

邢稚鶯心下好笑,面上卻儼似不屑的道:“你自己看著辦,能不露頭最好,也省了我的麻煩。”

她說罷徑自去往一旁淨面漱口,皇甫鷹揚苦笑連連,只能費力鑽出氈毯,然後自行料理。

邢稚鶯終歸有些不忍,於是低咳一聲道:“你還是栽蘿蔔吧,不過最好能栽得深些。”

皇甫鷹揚打個哈哈道:“那不知要深到什麼程度,是到嘴巴、到鼻子還是到眼睛,或者乾脆只留頭髮當蘿蔔纓?”

邢稚鶯禁不住撲哧一笑,皇甫鷹揚也為之莞爾,緊接著卻目光一凝,難掩驚訝的道:“那是……咳……我說小鶯兒,這下咱們可算是他鄉遇故人了。”

邢稚鶯心中一動,順著皇甫鷹揚的目光望去,只見遠處一條人影正飛奔而來,只是因為距離太遠,一時之間還看不清容貌——這“故人”究竟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