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稚鶯聽常萬里自言自語,正待自報家門,此時卻聽皇甫鷹揚沒好氣的道:“老哥真是貴人多忘事,這毛丫頭你不認識也還罷了,可咱們多年交情,你連我都不認識?”

常萬里打了個酒嗝,拍拍額頭道:“不好意思,貧道剛剛喝多了,眼下頭暈眼花,看得不甚真切,不過聽老弟這口氣,難道真是貧道的舊交?”

皇甫鷹揚登時一滯,愈發不滿的道:“差不多得了吧,還說什麼‘喝多了’,那你能一出手便擒住我小宗師?還是說你們崑崙派也練酩酊訣?”

常萬里眯著眼道:“小宗師?好像是結交過這號人物,只是貧道記得這人本事雖然不怎麼樣,可人品還算湊合,不該像老弟你這樣毫無底線,連後生晚輩都要暗算吧?”

皇甫鷹揚悶哼一聲,一時之間卻又沒法反駁。邢稚鶯同樣尷尬莫名,勉強鎮定心神,斂衽為禮道:“平涼治劍館後輩邢稚鶯,見過瑞陽前輩。”

常萬里目光一轉,點點頭道:“這個名號貧道聽過,傳說中的四小美女之一嘛,我們山上也有一個,只是不知小姑娘跟這位老弟怎麼稱呼呀?”

邢稚鶯臉上一紅,期艾著道:“皇甫世叔是江湖前輩,晚輩也跟桑吉瑪爾姐姐一樣稱呼。”

常萬里見狀倒有些玩味起來,瞄了皇甫鷹揚一眼道:“罷了,貧道實在想不起來,老弟直接透過姓名如何?”

皇甫鷹揚看常萬里翻臉不認人,偏偏自己先前一時不慎,結果被他擒住腕脈,真氣阻滯之下半點反抗不得,只能忍著氣道:“黃山派皇甫鷹揚,道爺這下想起來了吧?”

常萬里淡淡的道:“難怪看著有點面熟,皇甫鷹揚貧道自然認得,只是印象裡這人的尊號是什麼‘一夜七次郎’‘銀槍小霸王’之流,什麼時候又變成‘小宗師’了?”

皇甫鷹揚的臉色霎時紅如豬肝,咬牙切齒的道:“常萬里!你他奶……咳……酒可以亂喝,話不能亂說,知不知道?!”

常萬里卻好似全沒半點眼色,依舊醺醺然的道:“哪裡是亂說,貧道記得這人當年在醉花樓招惹了七八個姑娘,什麼紅綃姑娘啊,豔文姑娘啊,還有個特別要好的叫什麼來著?……對了,叫鶯鶯姑娘,還真是巧啊。”

皇甫鷹揚暗叫一聲苦也,果然只見邢稚鶯臉上露出羞惡鄙夷之色。

常萬里打個哈哈,又慢條斯理的道:“其實男人嘛,好這個調調也不算什麼,何況老弟還沒成親呢?”

“喂,你老實一點啊,貧道現在喝醉了酒,出手可沒輕沒重的,打死打傷也不負責。”

邢稚鶯看到常萬里強勢彈壓皇甫鷹揚的反抗,反倒覺得十分解氣,但畢竟事有輕重緩急,她轉念間還是訥訥的道:“啟稟瑞陽前輩,晚輩有一件貴派相關之事亟盼告知。”

常萬里微覺詫異,卻仍是不緊不慢的道:“有事但說無妨,不必這樣前輩晚輩的繞來繞去,反正貧道跟令尊不熟,小姑娘叫聲大哥也沒關係。”

邢稚鶯不由得暗自嘀咕,怎麼如今這些“大叔”都不服老,一個勁的想做“大哥”?不過嘀咕歸嘀咕,該說的話還得說,當下她便理清思緒,將先前之事簡述了一番,直說到魚妙荷幫助慕雲脫困一節。

常萬里聽得神色數變,末了沉吟著道:“所以小姑娘那位義兄實際並非本派弟子,那本派何必為他出頭?”

邢稚鶯愕然道:“可他身懷貴派上乘武功,想必跟貴派頗有淵源,前輩怎麼能坐視不理呢?”

常萬里不以為然的道:“本派武學流傳甚廣,若是不管誰家的弟子捅了婁子,都要本派出面收拾,那一者料理不過來,二者也有越俎代庖之嫌,所以的確愛莫能助了。”

邢稚鶯一時語塞,想了想才又道:“可餘姐姐還跟義兄在一起,她是一定會管到底的,前輩難道不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