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攔腰一刀,斬斷了南北通塹。過了江淮,就已是漢軍勢力地天下。這個道理,文武大臣、六部公卿,不會不知道。因此,一旦貿然異動,必然引起滿人勢力地警覺,這是第一。”

蕭然點了點頭。這一點,他早已做出了算計。滿人勢力之中,以奕為首。麾下兩隻左膀右臂,一是山東八旗軍副都統勝保,一是盛京將軍納彥辛奪。至於納彥這位老丈人,已然達成了默契,往往越是野心勃勃的人,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刺激,就越容易擺平。而勝保對奕忠心耿耿,若不除之,久後必成禍患。這一點蕭然的想法與蘭兒大抵相似,在歷史上,辛酉政變之後一年不到,當年充作護駕功臣的勝保就被慈禧想方設法的砍了腦袋,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古來將相多是這樣的下場。

只要擺平奕就不足為懼。微一頜首,蕭然道:“那麼第二呢?”

蘭兒又道:“曾國藩雖是漢臣,但是卻沒有光復漢室的想法,也就是說,大清政權是他擢取權力的一個重要保障。他清楚自己不可能做吳三桂第二,所以,我猜他在緊要關頭還是會站到保清一派。遷都之議,恐怕很難過得他這一關。”

蕭然皺了下眉頭,道:“第三?”

“奕倒戈!”蘭兒目光陡然變得銳利起來,一字一頓的道:“如果這兩下勢力聯手,如之奈何?”

“……”

蕭然一時呆住。蘭兒的一句話,便似兜頭澆下一瓢冷水,令他突然清醒。在此之前,他一直再想著怎麼讓滿漢兩股勢力互相制約,不知不覺的就鑽進了一個死衚衕裡,竟完全沒有意料到自己精心籌劃的一個棋局,居然是在將奕線上去!

一念至此,不由得嚇出一身冷汗。這段時

出征俄羅斯到密徵倭奴國,一直是順風順水,未免沾於得意。這種心理上地放鬆,使得他不再像過去那樣處事謹慎、周密細緻,相反卻有了種急功近利的心理。而在這樣一個關係微妙、時局錯綜複雜的特殊時期,這樣地麻痺心理,很容易就會造成無法挽回的滅頂之災!

蕭然的眉頭越擰越緊。遷都之舉,相當於徹底斬斷了滿清的退路,他一直認為這是一步絕妙的必殺棋,甚至已經算無遺策。但是按照蘭兒的說法,這分明就是一條不歸路!

事實上,蘭兒說的沒錯。奕因的控制,但這種事情,十有**會超過他能夠承受的最大底線。而現在的曾國藩很顯然是一柄雙刃劍,既是殺人的利器,搞不好又會損傷自己。如何操控,可不是單單幹掉他,或是逼他吸毒上癮就可以解決的問題。

怎麼辦?難道就這樣放棄麼?……

“山窮水盡,方好退求其次;緣木求魚,不如假道伐。”

蘭兒的聲音仍舊淡然如水,不起一絲波瀾。蕭然一時沒有吃透這話的意思,有些遲疑的道:“退求其次……假道伐?”

蘭兒沉默了一會兒,道:“棋下中盤,往往亂中才能取勝。目下國中勢力,便如兩條大龍相互糾纏,雖然彼此相制,卻又糾葛難解。一路不通,不如另闢蹊徑。”

蕭然腦中靈光一閃,道:“你是說……石達開?”

蘭兒搖頭道:“石達開者,流竄之匪,雖能輾轉騷擾,但終是難以成勢。”說到這裡頓了一頓,看蕭然臉色越發焦躁,不由抿嘴兒一笑,道:“蕭然,在此之前,你最擔心的是什麼?”

“擔心?”蕭然一怔,隨口道:“擔心的多了。最擔心……啊!你是說,洋鬼子!!!”

蕭然如醍醐灌頂一般,只覺得眼前的層層迷霧豁然開朗。整天擔心著洋鬼子會打進來,現在想想,如果真的像上回一樣,從大沽口直逼北京,朝廷那些個草包能夠做的,就只有落荒而逃。到時東北方面有納彥辛奪坐鎮,西面有石達開,剩下的一條唯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