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會一直在iellar裡跟我說。今天做了什麼、吃了什麼,他很好,即便知道無法得到回應,還是會一遍一遍地跟我說。

我能明白他有多想我、有多擔心我。

有的時候聽到他失落、低啞的聲音,聽他一遍又一遍問我在哪,心都要碎了。

想要跟他說,宙斯核汙染那麼嚴重,不要再待在那裡找我了。

想問他有沒有好好吃藥。沒有我的提醒,千萬不要忘了吃藥才行。

……

杜何夕每次喝多,總是會胡言亂語一大堆。有次拉住我,要我一定好好照顧陳微,說我的主人根本就沒有看起來的那麼堅強。

……這件事,或許我早就知道。

我知道陳微並不堅強,卻還是縱容自己不斷跟他撒嬌。因為自己的不安全感一次次試探他的底線,想要知道他到底可以包容我到什麼樣的地步。

他確實幾乎可以無限度地包容我。

於是我就安心沉溺在那樣的溫柔裡,從來就不去想‐‐很多人在受過傷之後,都會用冷漠或惡意作為保護色;而剩下極少數選擇用無限溫柔和包容作為保護色的,都是一些什麼樣寧可傷害自己,也不願意去傷害別人的人?

而我,肯定也傷害過他吧?

有些我知道。說不定還有很多,是連根本都沒有意識到的。

他不疼嗎?不難過嗎?不會覺得沮喪覺得累嗎?

卻從來沒有情緒失控過,甚至一次都沒有抱怨過我。

他其實……什麼都愛獨自承擔。而我在此之前,竟然還覺得他的溫暖、他的笑容、各種細心的照顧呵護和甜膩的吻都是理所當然的。

我真的是白痴。

各種意義上智商低的典範。

各種意義上。

蹭了蹭發痛的眼角,我轉向白墨和碎銀:&ldo;你們認得司湛的對不對?&rdo;

他們當然認得。我居然遲鈍得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ldo;那個,我的主人現在在司湛那裡。可以拜託你們,透過司湛聯絡一下他麼?&rdo;

白墨那一刻的表情,非常的微妙。

遞進了好幾層的意思‐‐&ldo;你的主人?是別人的主人吧?&rdo;‐‐&ldo;你為什麼要搶別人的主人?&rdo;‐‐&ldo;算了,這也不關我的事。&rdo;

他坐回艦長位按下了通訊儀,正打算進行聯絡,忽然碎銀指著玻璃螢幕遠處閃爍著的若有似無的紅色光點:&ldo;團長,那邊是不是有個求援救生艇?&rdo;

遠視鏡聚焦,那小小的膠囊一樣的外形,確實是一個漂浮在宇宙中的小型救生艇。

&ldo;這邊距離宙斯不遠,或許是核攻擊後一些救難船中途出了什麼問題。還好,我們戰艦裡也是有可供人類暫時避難的臨時氧氣艙的,這種救生艇最多容納十人,以我們的氧氣量,還算供應得過來。&rdo;

我有些遲疑,小聲問身邊的碎銀:&ldo;你們……要救他們嗎?&rdo;

&ldo;你是聽過報導說rebel團的人工智慧消滅過人類艦隊,所以以為我們仇視人類?&rdo;

不是嗎?

&ldo;當然不是那樣的,rebel是和平組織。我們在保護自己的前提下,會最大限度地幫助任何需要幫助的人類或機器人。&rdo;

&ldo;當然,如果是對方先行攻擊的情況,就另當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