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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
含玉抓緊我的手,說:很快你就知道了。說完,她雙臂鉗住我的背,把頭深埋進我的心窩,幾乎要扎破。她說:我好害怕。
地震顫幾下,我看到對面巨大的岩石碾死幾個衛士。接著,山下衝下一撥人馬,七色旗在制高點飄揚。
劫鏢!
廝殺聲越來越熱鬧,像菜場雜亂的討價還價。一個敵人發現我,但沒有殺我,因為我的劍已不偏不倚刺進他的眉心,他雙眼夾著眼角,死死盯住劍,絕望執迷的眼神被死的黑洞吞噬,然後踐踏得支離破碎。
夕陽如血,血在天際遠方染紅大地,我們在大地上流血。
我不可以退卻,我要對這支隊伍負責,含玉,讓我去。
她反問:你去了,我怎麼辦?
我懇求地說,他們需要我,讓我去。
她看緊我,有話要說卻保持沉默。
理解我。
我輕輕放下她的胳膊,見她沒有反抗,才安心地融入戰場。
戰役異常慘烈,崔佑安與一老者戀戰正酣,無暇顧及鏢車;陸赫被一男一女兩年輕人絞纏,脫不開身,我揚劍助他,把他們分開,與那少女鬥狠。這小女孩倒有些本領,下手也狠,和我戰數十回合,越發勇猛,討我喜歡,便好好玩一會兒。但大局於我們不利,一些鏢車落入賊手,而崔佑安和陸赫在各自為戰。
不能玩了,我使些真本事,幾下把她制服,封她穴道,交給含玉,又去搶鏢。後來探馬告訴我,有一支我們的部隊要經過這裡。七色旗的進攻更加猛烈,我受不了視覺的衝擊,滿身是血退出來,看護我的俘虜。
轉機到了,我們的軍隊衝進來,鳳卷殘葉般掃蕩七色旗,那老者向我的俘虜呼喚:曉渝。他要來,終抵擋不住千軍萬馬,飛身離去,至於驍勇的少年,陸赫說他必死無疑,但找不著。
這支偶然幫助我們的軍隊統帥叫鄭森,他奉命調兵去湖南鎮壓人民暴動,途中與我們遭遇。鄭森說我們不能小看江湖的勢力。他抽些兵給我們,然後風風火火去了。
我們出山谷後原地修整,那個叫曉渝的俘虜在營帳裡成為我們的貴客,我沒難為她的意思。好在她也乖巧,知道逃不掉。
你在七色旗裡是什麼身份?
她說:我不告訴我,你想拿我做籌碼?
我笑笑:別自作多情。你不說其他俘虜就說,你是那老俠客的女兒?
算你猜對了。
我們不傷害你,只要你陪我們走完這段路,營裡就我和含玉說說鬧鬧,未免太乏味。你要和我們說話解悶。如果你要逃,不出百步,我就幹掉你。她猶猶豫豫,崔佑安進帳要人:那女俘虜呢?
我說,我要了。
她是七色旗裡重要人物,必須交給我。難道你不放心我?
這話可嚴重了,崔佑安很不高興,哼兩聲走了。
我說小魚,只有我們可以給你安全。
她說,我跟你們走,我叫曉渝,春曉的曉,至死不渝的渝。
我說,你別提“死”字,我們忌諱這個。
於是第二天,就是我們三個人的旅程,崔佑安和陸赫很看不慣,倒也不干涉。曉渝能言善辯,跑慣了江湖,知道的事自然多,她講些有趣的江湖故事打發無趣的時光。她娘死在當年四大派圍攻隕星的戰役裡,她恨魔教,也會恨我。她還有一個未婚夫,便是那驍勇的少年,但她不喜歡這個人,只因她父親的安排。
我體會到和曉渝在一起的快樂,她有無窮的活力,告訴我許多新鮮事,我對她的感情變得豐富而複雜;對含玉,我開始深切懷疑,我的好感是否建立於她悲傷身世的同情,那麼現在,這種情感便失去存在在的基礎。然而,事情終非我想的那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