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乞求,還不如自己振作起來,為自己找到一個出路!這才是她季如繪此刻應該做的事!如果靜心等待有用的話,那她用了五個月去等待,只證明了這只是在自我安慰,沒實質用處。而她所處的環境,讓她就算來到這裡這麼久了,仍然對這個時空所知有限!

只知道,這是個女性徹底被奴役的地方。

她是個女權主義者,這一生都在為著爭取兩性平權而努力學習,即使為此與父親決裂、被男人視為洪水猛獸,甚至被傳統女性指指點點,被指責製造兩性對立、社會不安等等,她始終沒有動搖自己的意志,向來以自己冷靜強悍自豪。

她以為自己很堅強,以為自己有著鋼鐵般的意志力,有足夠的強悍去面對這個世界所有的強橫野蠻、去對抗男性社會里對女性的壓迫不公;她有能力面對一切,併為女權爭取到更多的公平,在社會上被平等對待!

原來,她一直都在高估自己。她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麼堅強,當變動突如其來時,她根本不堪一擊!

所謂的為女權而努力,難道是建立在男人忍讓的前提下才能有所發揮嗎?這樣算什麼?這幾個月來,季如繪對自己有著深深的失望,這可能比來到女權卑下的地方還來得讓她感到難過。

好,她現在知道自己還是太嬌貴了。但人不可能永遠拿“嬌貴”當藉口來原諒自己的懦弱,至少,她沒有辦法放縱自己再這樣耽溺下去。

面對現實吧!

現實就是她來到了這裡,來到了這個叫做盛蓮國的地方。

那道奇特的光芒將她帶來這裡——盛蓮皇宮裡的宮役所。也就是專門給工人居住的地方。她運氣實在不太好,這間通鋪的女役,乾的是最下等的力氣活,通稱“工役”,隨便哪個宮女宮男什麼的,都可以任意呼來喝去那種,說白點,就是奴才裡的奴才,這輩子沒有翻身指望那種下等人,待遇就跟被豢養的家畜差不多。

莫名來到盛蓮,甫從昏迷裡真正清醒,一張開眼,就發現自己睡在一張大通鋪上,身邊的鼾聲此起彼落,比雷聲還響。她驚坐起身,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在作夢,只見整張通鋪上睡了不下五十人,擠得每個人連翻身的地方都沒有。這些人個個都熊腰虎背,身體滿是臭味……原本以為是男人,後來再三確定這些人是女人後,也沒能讓她好過一點,季如繪被嚇得差點尖叫出聲。

她發現自己身上穿的是粗麻衣物,與通鋪上所有人穿的一模一樣,那她原來穿的衣服呢?怎麼會不見了?

後來還是一直照顧她的離奴告訴她,她在被買進宮時就高燒不醒,近一個月都是意識不清,就差那一口氣了;還是離奴好心照顧她,每天強灌她湯水、幫她換上工役的粗服。至於原來的衣服,聽說被一個叫“幽娘”的人給收去了。好,衣服不重要,其它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她會成為粗使工役?為什麼明明役房裡多出一個她這樣格格不入的人,管理官員卻沒什麼反應?似乎很理所當然的樣子。皇宮的管理居然鬆散到這個地步嗎?!這盛蓮皇宮會不會神經太大條了一點?難不成盛蓮國是個沒有壞人的國家?還是皇帝這個大位,絲毫沒有人覬覦?

那名清點人數的女官似乎一點也不覺得她的出現太過突兀,只草草地問了她的姓名、登記到名冊裡,就算了事了。當作是人牙子點交工役時發生的失誤,多給了一個人,雖然病歪歪的,但還是認為佔到大便宜,沾沾自喜得很呢。

於是季如繪莫名其妙地跟著所有工役每天賣力工作,混在成群的粗役裡,做著一般人不會願意做的工作——扛木頭、挑土石、制堆肥、搬各種重物,做盡了在她印象中理所當然屬於男性才該做的粗活,一路渾渾噩噩至今。

不是沒有疑惑的,但由於無法相信這是真實,總覺得在作一個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