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著飯,聽著歌,才歇了片刻,楊蘊秋就猛地扭頭,見酒肆的大門被推開,進來兩個男子,他們兩個一般的身高,一個面如刀削,濃眉大眼,一身冷肅,另一個年紀輕,長著一張娃娃臉,很秀氣,兩個人的手裡拿著同樣的刀。

那是一種像劍的刀,很細,卻只有一面開鋒。

楊蘊秋挑了挑眉,雖說聽過這個世界武林人士不少,可見到真正的活的,還是頭一次,高家不能算純粹的武林人,他們家做買賣,兩兄妹又是一副公子哥,千金小姐的打扮。

這兩個卻不同,穿著青絹箭袖長靴,一看就不好惹。

高義低頭:“奇怪,提刑司的人怎麼來了?”

楊蘊秋這才恍然,原來這兩個就是赫赫有名的提刑司的‘提刑’,那麼他們手中怪模怪樣的刀,想必就是提刑刀了。

據說提刑刀特意打造成這種形式,就是為了活捉犯人,以示他們提刑司不隨意施加私刑,無論犯人犯了什麼罪,都要經過審判。

可那些被提刑司盯上的武林人士,個個都恨不得死了就算,誰也不願意過堂。

在武林中闖蕩,最要緊的是名聲,有些人,是寧願死,也不肯丟人,被提刑們抓住,捆去過堂,他們就是最後忍受完懲罰,活了下來,也生不如死。

楊蘊秋失笑:這官差到像匪徒,真是怪異

兩個提刑一進來,掌櫃的和店小二就呲溜一聲,躲了開去,那跳舞的舞女,所謂的玲兒姑娘,動作更是迅速,一眨眼就鑽到後堂。

其他客人們也很想走,奈何都不敢隨便亂動。

楊蘊秋這才真正感受到提刑司的威懾力,原來不止是武林人士對其又敬又畏,連普通老百姓們也不樂意和它打交道。

可惜,他看熱鬧看到一半,熱鬧到他的頭上了。

兩個提刑司一句話沒說,照著高義的頭上一刀劈過來,速度快的要命,楊蘊秋卻是動也沒動一下,連手裡的茶杯都不曾放下。

高義卻和那個生得冷肅的交上手了。

雙方的武力值都不弱,應該說高義武功比人家略微差一點兒,但他幫手多,阿紅帶著兩個侍衛一起衝了上去。

所以就有點兒勢均力敵的樣子。

對方有一個人沒出手,高家這邊,高姑娘也還沒出手,再說,其他侍衛一樣不少。

一邊打,高義一邊皺眉喊話:“這位官爺,咱們只是普通商人,一路上循規蹈矩,身上也帶了路引,還有歸縣縣令寫的憑條,敢問您……”

他話沒喊完,差點兒讓人家一刀削掉鼻子,整個人嚇了一跳,額頭上的冷汗呼啦啦全落下來,再不敢分神。

高姑娘心下大驚,剛想站起身,又穩了穩神,沒有動。

另外一個娃娃臉提刑,抿著嘴唇,明明沒有看這邊,可有他在,高家剩下的人就都被牽制住,誰都不敢出手幫忙。

差不多一盞茶的工夫,那個冷肅的提刑似乎有些不耐煩,招式突然加快,只有一瞬間,本來勢均力敵的形式頓時倒轉,高家這邊還來不及應對,高義就讓對方捏住脖子拎了過去。

高姑娘臉色煞白。

高義的臉色也很難看。

不只是擔心,而且丟人。

人家好歹平時也屬於那種出門在外也要衣衫整齊的公子哥,現在讓一個人跟拎著小雞仔似的,拎著脖子,哪裡能忍受?

若不是不知道讓對方碰了什麼穴位,渾身無力,估計高義連自盡的心思也要有了。

楊蘊秋到不是不想動手,只是他還沒動,高姑娘就吩咐一群侍衛把他團團圍住,保護的好好的,是半步也不離開。

而且,他也不知道具體情況,乾脆就不隨便動了,省得惹下麻煩。

自家哥哥被抓住,高姑娘的臉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