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隱被人弄死,還不如脫光衣服往薛隱的床上鑽來得更容易一些。

三年前,她認為薛隱不過是一介魯莽武夫,顯然是錯誤的判斷。他能帶領二十萬的薛家軍從漠北到西南,並悄無聲息地渡過漫長的三年,根本就不是一個魯莽武夫能做到的事情。今上在這些年裡賜下多少絕色女子,都被他一一賜於部將為妻,從此消聲匿跡,再無任何訊息傳回京師。此一路行不通。孟謙又收買了不少流民回到故鄉,原意是從中作梗,煽動百姓對付薛隱,令他重建西南的計劃擱置。可依舊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回到故鄉的流民都不再離開,沒有人願意為朝廷賣命。是以,當今朝堂對這個重建後的西南以及二十萬薛家軍的動向非常的好奇,皆因當年薛隱拒絕朝廷的援助,一力承擔重建的銀兩和全體薛家軍的軍餉,朝廷自從再無過問的權利。

現下,西南的重建業已完成,廣袤的土地,豐富的物產,宜人的氣候,都讓這一片曾經被水患困擾的土地重建生機。世人只知道這裡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而關於薛隱和薛家軍的一切卻已成謎。

而她如今正身處於這個謎團的中央,並且有可能與這個看似簡單卻琢磨不透的男人共渡一生。她真的有些後悔,在京城隨便找個男人嫁了,也比和薛隱朝夕相對要來得輕鬆許多。

今日的晚食是用各色香木和藥膳烹調的香食,剛端起院中,就已經能聞到滿溢的花草之氣。

孟桐昏睡一天一夜的訊息已經傳遍長平王府,華太妃探視過幾次,但因為春日溼氣太重,行走困難,而不得不讓離春來回打聽訊息,聽到孟桐已經安然無恙,她才安了心。午後,她去太妃處請安,說起她研製的香食,太妃興致甚高。於是,孟桐就讓沉香和松香親自下廚,備下這一桌的香食,回報太妃多年的愛護之情,也順便請了西門岸,酬謝他救命之恩。

關於孟桐因何昏睡,薛隱下了封口令,府中上下皆有不同的猜測,有的說是因為初夜承歡,有的說是因為孟桐自不量力觸怒薛隱,被崇尚武力的王爺打昏了,而不管是哪一種猜測不外是閨房的那些事兒,隱秘而曖昧。

但是華太妃無疑是最高興的一人,因為薛隱總算是開了竅,破天荒地搬到梧桐軒,估摸著抱孫有望。抱孫這件事是華太妃的心病,她和華太后爭了一輩子,可人家的兒子是皇帝,薛隱的本事再大也是臣子。今上大婚已經六年,東宮至今仍無所出,急煞了朝中大臣,華太后不知選了多少美貌女子進宮,可東宮依舊專寵椒房,無人能撼動其皇后之位。從孟桐來了之後,華太妃就把全部的心思放到抱孫這件大事上,倘若能比華太后早抱孫子,她就算是死了也能笑著闔上雙眼。

“來,桐兒,多吃一點,你太瘦了,這樣下去不行。”華太妃的心思都放在孟桐身上,“身子太弱不易受孕。”

孟桐尷尬地陪著笑,“義母,我……”

“別不好意思,你是隱兒第一個收進房的妾……”華太妃頓了頓,“雖然是妾,但他沒有正妃,你若是生下薛家長孫,這長平王府還不是你說了算。”

“義母,我才到西南,等過些時日再說。”

華太妃想想也對,“新婚燕爾,耳鬢廝磨,我不該催得太急。倒是岸兒啊,你時常過來給桐兒把把脈,開些調理的方子,她看著太瘦了。”

“華姨說得是,我會時常過來的。”西門岸禮貌地陪禮,“倒是華姨的腿,不宜經常走動。”

“我這老太婆自然要聽大夫的,才能抱上長孫。”華太妃扶著離春的手起身,“我吃好了,你們聊著。”

華太妃走後,孟桐命人撤去菜餚,沏了一壺消食的普洱上來。

“先生,請。”

西門岸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我聽說夫人是孟相府上的千金。”

孟桐不禁訝道:“我曾與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