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陳榮也覺得姚海棠這軟處其實也很結實,但未必人人都跟他似的這麼認為。這幾天他偶爾探訊息時,會看到姚海棠做出來的那些小玩藝兒,看過那些東西后,不管別人怎麼想,反正他覺得姚海棠一個人的戰鬥力至少能抵十個劍師。

“嗯,自有安排,怎麼,你想去?”喬致安看了眼陳榮。

這眼神兒,陳榮愣覺得不太善啊,連忙搖頭說:“不是,論功夫我還不如海棠姑娘吶,到時候誰保護誰啊”

“你有你的任務,至於海棠姑娘那兒,三組的那幾個小子會過去。”說完喬致安大步流星地進了太平院衙署裡。

次日,就有太平院的人到姚海棠那兒應到,姚海棠看了眼也沒拒絕,心知身邊多些人,杜敬璋那邊才安穩,她自己也覺得有更有保障一些。

從這天開始,徐郡的氣氛就凝重起來,姚海棠見狀只能少出門,天天窩在暫住的小院兒裡。閒來無事,她就在院兒裡擺下不少陷阱,如果真有什麼人敢到她這來走捷徑,那就管叫人有來無回。

三組的人對她這行徑表現得很淡定,把所有的陷阱看過後跟她說如果有變動記得通知。

她自然不知道三組的人回去後,繪聲繪色地把她布陷阱的事兒告訴了喬致安,喬致安遂道:“不要放鬆警戒,他們的人已經來了。”

“院長,屬下不太明白,以他們之力,想在萬軍之中取……非常不易。何況公子是劍師,雖然極少動刀劍,但人人都知道公子於劍一道天賦極高,尋常之人只怕近身都近不得。”

這個疑問很多人都有。

“裡應外合,這世上越是能耐的人越容易死在自己人手裡,尤其是像公子,依附在公子身邊的人太多了,自然就有那存二心的。”喬致安於是想起了姚海棠的一句話,是從杜敬璋嘴裡說出來的——堅固的堡壘往往從內部開始崩塌。

“院長,既然您知道,想必公子也知道,那為何……”為何還會有這麼一樁事,直接把人揪出來剁了就是,這才是太平院應有的行事作風。別以為太平院就盡整彎彎繞繞,只有他們這位院長好拐彎而已。

這個問題喬致安沒有回答,但其實他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雖然皇帝以為他不知道,但是他常年在皇帝身邊,就算皇帝不說,他也照樣清楚得很。

皇帝在試探他,試探他究竟是杜敬璋的私兵,還是江山社稷的孤臣。那麼他想回給皇帝的就是——他先是江山社稷之臣,而後便是從小跟隨杜敬璋的下屬。

“不要讓那邊的人把事做實。”如果做實,杜敬璋便坐定了皇位。因為在那位已經歸天的皇帝計劃裡,那位該有兄弟之情,最後關頭應該下不去手,在皇帝人生最後的時刻,他所考慮的是他所有子女的平安。

一個弒兄的人,無論如何也不能繼承皇位。而一個聰明的人,不應該在杜敬璋手握重兵,隨時可以揮師進京的情況下去做任何可以讓杜敬璋反彈的事。

很顯然,那位還是下了這心,只是到最後做不做還沒定數。

“是。”

過了幾日,太平院的人告訴姚海棠,戰火又被點燃了。這回兩邊像是卯足勁要打個你死我活一般,戰線越來越廣,戰局越來越不明朗。到四月中時,整個戰局似乎倒向了蕃人,東朝大軍糧草不繼,糧草運送的路早已經被蕃人給截斷了。

別的姚海棠可能還擔心,但是要說糧草,她怎麼也不擔心,她看過軍中倉庫,那裡的糧食別說幾十萬人,就是百萬人都能吃上一個月。何況這幾十萬還是號稱,敵對雙方一個是號稱幾十萬,一個是號稱百萬雄 師,其實都不過二三十萬。

“木蘭洲深處有條渾河,和東朝的炎江屬一個水系,只是渾河水濁,炎江水清。這幾天公子帶領著三萬人正從渾河一帶突圍,現在應該在渾河中段偏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