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說幾乎,是因為裡面只有一個畫面閃現,變換。

她總是看到那個李開放身邊的女人,她是那麼嬌笑如花,那麼享受他的寵愛,那麼自然而然,像是千百年來就一直是這樣的。麥萌看不清她的臉,可一下又好像看清楚了,一下又覺得像是沈麗了。就那麼朦朦朧朧的變換著。

麥萌一下閉上眼睛,使勁搖了搖頭。就這麼算了吧,誰對誰錯又能夠怎樣。不如放彼此一個自由。如果說他真的問心無愧,真的還在乎她的情況,他為什麼卻沒有來看過她?胖子和johnson都來了,他卻沒來。

忽的一下子,又想到那天他帶她到麵店,他固執地單膝下跪問她,要不要嫁給他。他的眼神那麼明亮,那麼誠懇,微微漾著的笑意。一切都化為一把利劍,在這一刻狠狠紮上她的心窩。

沒有出血,一切不過是一場無聲的戰爭。她不想承認自己輸了,甚至不想承認李開放對她的欺騙。可是事實擺在那裡,又能怎麼辦呢?

或許是年輕,她康復的還算快,胳膊上的石膏拆下去那天,她很高興,終於能夠自己吃飯,自己洗臉,自己用手機了。自從上次離開,她把手機還給李開放之後,就再沒見過那個手機。呵呵,心底暗笑,他會不會又送給了其他人呢?應該不會,他那麼有錢,再買個新的就是了。

胖子按照她要求的,給她帶來了黑色的記號筆,嘴上還嘟囔,“怎麼那麼麻煩,哥哥我哪個女人敢麻煩我了!都是自己買好東西,顛顛給哥送過來;;;;;;”

“你看,這個是你!”麥萌根本沒有聽她在說什麼,在自己的腿上的白色石膏上畫了一個圓圓的臉,然後又在另一條腿的石膏上畫了一個稍微瘦一點的臉,還特意在臉旁邊畫上了長頭髮,“這個是我!”

她笑的很開心,呲著牙,窗外的陽光斜斜照進來,給她臉側的絨毛鍍上一層金色,竟然是這段時間以來少有的生動。

有時候胖子會把食物送過來,有時候會是johnson過來,瑪麗過來的極少,說現在可是金秋時節,身為導遊的我,可就趁這時候掙錢了,可是東西還是不停的快遞過來,有吃的,有手機鏈,有工藝品。

麥萌每天都要問一次來查房的醫生,我可以出院了嗎?剛開始醫生還說不能,需要留院檢查。後來就只說,不能。到了再後來,大概是被麥萌弄得煩了,到底說,行,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麥萌東西不多,除了吃的,就只有瑪麗快遞過來的那些東西。和胖子說好了第二天他來接她出院,兩人先在病房把吃的都吃了,然後去麵店。胖子問她,然後呢?麥萌笑笑,說再看吧。李開放那,她不想去。johnson那,他自己還要住。如果不行,那就住在麵店,或者找個旅店好了。聽胖子說,現在麵店的生意還不錯,那她也算個小富婆了。

這天晚上,麥萌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回到了她剛來醫院的那天,胖子去幫她取結果,她站在走廊的中間,看著李開放珍惜的把那個女人摟在懷裡,他們迎面向她走來,她伸出手問他怎麼也在這裡?他沒有理她,只是無視她而過,像是和一個陌生人擦肩而過。

她追著他過去,抓著他的胳膊問他是怎麼回事?他只是冷冷甩開她的胳膊,連看都沒看過她。眉眼裡卻是滿滿的溺愛,看著旁邊的女人,問她感覺怎麼樣,問她是否還好。

他們與她擦肩而過,不停有那麼稍微的停留,只剩麥萌一個人傻傻站在原地。像是個小丑,沒人在乎,空留嘲笑。

悠悠醒來,枕邊果然溼濡一片。心裡暗自嘲笑了一下自己,還真是多愁善感啊,只是,幹嘛要這樣呢?自己倒像是個受氣小媳婦了。媳婦?那是結了婚,領了證的人才有的稱呼,自己算什麼?什麼都不是!

深深吸了口氣,也沒有擦臉上的眼淚,就在那躺著等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