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關…”

關守義說出正經事兒這三個字,羅英的臉色嘩的一下就變了,斥道:“陳大人謀劃的事情,豈是咱們能揣度的?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

羅英、關守義、周雍、趙愷、孫哧、馬玉幾位都是曾經跟著餘厚德覆滅北涼國的名將。

若是往前再回顧二十多年,這幾位即便是在朝中都是聲名顯赫之輩。

後來因為武將遭到文官的排擠,再加上他們本來就不善朝堂爭鬥,差點丟了性命,被餘厚德所救之後便解甲歸田,這一次也是因為餘厚德的召喚才來輔佐陳平北上。

當然,當今的朝堂對武將有多不待見,即便不用細說陳平都能夠體會得到,別說羅英這幾位不善朝堂爭鬥的武官被削了官身,就連當年的主帥餘厚德都被迫棄武從文,改做文官。

由此可見,如今的武朝,武將的處境有多艱難!

關守義所說的正事兒,當然指的是餘厚德在他們出發之前給他們說過陳平要收復石谷、安平、中雲、諸州、同州這五個州的事情。

大軍在北業城外駐紮,轉眼便是三日之後,城牆上的北業軍依舊是油鹽不進,北業王做得更絕,乾脆將所有的城門都封鎖了,就連城裡的百姓都是隻能出不能進。

忽蘭巴託自從第一天和陳平喝酒喝醉之後,這三天基本上都是在醒過來和又醉倒的過程中無限迴圈。

再這麼下去,巴託是非得喝廢了不可。

忽蘭公主是真被氣得沒了脾氣,乾脆讓忽蘭巴託帶來的三百個元蒙士兵守在帳外,不準巴托出去,也不讓任何一個護糧軍的將領進來。

這天正午,巴託悠悠醒來,腦子撕裂般的疼痛,恍恍惚惚的看清楚坐在他旁邊的正是忽蘭公主。

這大孩子般爽朗性格的巴託眼淚鼻涕嘩的一下就下來了,聲色悽慘道:“姐啊,他們太欺負人了,這麼多人喝我一個…”

“你自找的…”

忽蘭公主沒什麼好臉色:“我問你,你不好好的呆在烏蘭斯蓋,跑這裡來幹嘛?”

“啊…”

巴託大驚,勐拍了一下還有些昏昏沉沉的腦袋,才想到這些天光喝醉酒了,正事兒還沒說,忙支起身子道:“姐,大事不好了…”

“何事?可是糧食沒了?我離開的時候父王不是說可以堅持到四月的嗎,只要我在三月之前將這批糧食送到,便可解決咱們大軍的糧食問題…”

“比正在和拓旦打仗的大軍沒了軍糧還要可怕!”

“啊?”

忽蘭公主正色:“到底是什麼事情?”

巴託道:“鹽荒…”

……

“鹽荒?”

與此同時,距離大軍駐紮的北面差不多有五里開外的一個矮山包後面。

陳平看著面前一個衣著華貴的中年人說道:“怎麼會發生鹽荒呢?”

面前的人笑道:“元蒙國發生鹽荒是常有的事兒,他們不臨海,鹽礦又不好找,因為爭鹽發生戰爭都是常有的事兒…”

陳平看了一眼旁邊的周立興:“是這樣的嗎?”

周立興道:“龍老闆此言應該不虛,我家裡有一本祖父生前的隨軍筆記,曾說到以前和元蒙人打仗的時候,在元蒙士兵的身體上搜到的鹽並不是咱們武朝見到的鹽,就是幾塊石頭而已,他們說元蒙人餓了啃幾塊肉乾,再舔一下含鹽豐富的石頭補充鹽分…”

“是啊,周將軍言之有理,雖然元蒙國一直禁止咱們武朝的商人和他們的牧民進行商業活動,但是隻要咱們帶的是鹽、茶之類的必須商品,他們的牧民不惜自降身份的請咱們進去…”

“哦?你們難道就不擔心生命危險?”

對於武朝的商人和元蒙國之間的商業活動,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