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睡去。

又過了片刻,當身上傳來少年均勻輕緩的吐息聲後,某個人微微扇動眼睫睜開了眼。

睜開一雙深幽如火的灰蘭色眼睛。

他,一向知道少年特殊的體質。

他,也一向淺眠。

所以當一隻手搭在他臉頰上時,他就醒了。

所以他該聽到的不該聽到的,一字不漏地都聽到了。

……

“本大爺才是……該拿你怎麼辦……”跡部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是多麼溫柔。他的眼裡含著化不去的甜甜的笑意,他彎彎掀起的唇角現出濃濃的溫柔,就連他低柔的嗓音也附帶上扣人心絃的磁性。

這一刻,他美得令人窒息。

可惜,唯一可能成為觀眾的人——少年他並不知道。

溫暖,令他沉醉,不願清醒。

灰蘭發少年沒有任何遲疑地將窩在他懷裡的軀體納入自己的羽翼當中,讓他可以更深更甜地沉入夢鄉。而自己在安靜的夜色中也慢慢闔上眼,準備再次入睡。

入睡前,他又開口。

“律,”

“晚安……”

祝你有個好夢。

同個夜晚

在網球王子們的郵箱中,都出現一張請帖。

然後,大多數人都注意到這張華麗的請帖。

開啟請帖的時候,有N張臉是高深莫測的,有N張臉是驚奇詭異的,有N張臉是隱忍深沉的,更有N張臉是蒼白無一絲血色的。

應該一提的是,手冢去“監視”幸村時,口袋裡也放著一張請帖。

暴風終於來了。

阿門,願主保佑律能夠平平安安度過即將來臨的“暴風之宴”。

被強行帶走了!

今早剛送走景吾,雷就冒了出來。

不等我反應,就強行“請”我上車,隨後跟上的都不知何時手裡提著我昨天剛買的西裝。

等我回過神來我已經被“送”到一幢豪華的酒店裡。

然後被監禁起來。

美其名曰“保護”,實則防止我逃跑。

我有志氣點該反抗。

可是對於雷的蠻橫,我就是氣不起來。

再說,我一開始也沒打算要逃。

所以我不知道,外界的人對於我這場相親有多大騷動。

即使是知道事情經過的景吾,臉色也不大好看。

於是很快的,屬於我的相親宴——來臨了。

有花的地方,有綠葉襯托才顯得更嬌美。

可是在這裡,花的嬌貴反而更突顯綠葉的清新聖潔。

雖然,有些綠葉根本不是綠葉,同樣是鮮花。

“好多漂亮可愛的姐姐耶!”身穿米色西裝的菊丸抬手瞻望。那好動活潑的身姿吸引部分女性回首微笑以對。

這裡的“花”少說有百來朵,年紀十四至十八歲左右,各有各的特色:清純可愛的,妖豔嬌媚的,雍容華貴的,冷傲如霜的,秀雅端莊的,大大咧咧的……什麼型別都應有盡有。可見主使者為這場宴會準備得多“齊全”。

但是再美麗的花如果沒有男孩們的出現,也會顯得黯然失色。

“幸村真的要相親啊?”大石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壯觀的場面,有些結巴地問。

“請帖上是這樣寫的,事實上……好像也是如此。”桃時不時瞄上花叢幾眼,不自在地扯扯老媽幫他綁上的領帶,心不在焉地說。

面對這樣大的場面他覺得他腿有些虛軟了。

“小小年紀怎麼就開始相親了呢?伯父伯母到底在想些什麼啊?”大石對他們有些埋怨。

不過他這次是冤枉少年的父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