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住腳步,卻依舊背對著我:“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該說的你都在那天說完了,本大爺也沒意見,如今還要再談什麼?”

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他的話裡帶上些微堵氣。

“我不想我們關係搞得這麼決裂,靜下心來談一談好不好?”我央求。

“……本大爺已無話可說。”他絲毫不給挽回的餘地。

“可我還有話要說。”不死心。

“那是你的事,本大爺沒時間奉陪。”

卟——

沒時間奉陪?少年的額頭附近隱隱出現一個十字路口。

“……一點點時間都沒有?”

“沒有!”想也不想就答。

卟——

“當真沒有?”

“沒有!”直接就丟。

卟——

“……”經過一段窒息的時間後,“景吾,轉過身來看我。”

沒有人聽出他語氣裡透露出一絲危險的氣味。

所以,以跡部一貫作風,他是如此回答:“沒什麼事的話,我走了。”

當他剛踏出一步,腦海中的危機意識突然大作,他想也不想地側頭閃過那個從他頰邊刮過的不明來歷飛行物。

等到定睛一看,發現那是一隻涼鞋時終於不可置信地掉頭望著不遠處比以往多出幾分陰沉的面孔。

“你居然敢——”拿鞋砸本大爺!

話還沒說完,對面的人就已開口:“你居然敢無視我的存在?嫌日子過得太清閒了是不是?”柔和的嗓音也多出幾分森冷的怒火。

——

一片死寂。針落下地依舊清晰可聞的死寂。

眾人皆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一致望向一改往常形象的少年。

剛才那個是幸村嗎……?

怎麼好像變了一個樣……?

居然說出如此強勢的話語……?

“你敢這樣對本大爺說話?”他剛開始也不能相信地瞪大眼,隨即一股怒火湧上心頭。

“有何不敢?”而少年冷冷反問一句。

“你!別以為本大爺不敢對你怎麼樣,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沒有任何關係——

卟——

“你也別太得寸進尺,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聲音更森冷。

卟——

輪到跡部太陽穴附近掛上大大的十字叉,他眼睛冒出血絲:“是誰一開始就拒絕本大爺的?又是誰到最後卻臨陣退縮的?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故意的,為了逃避本大爺——”他用餘光瞟了一眼他綁上繃帶的右腿,才接著說,“你故意弄瘸自己的腿。”

聞言少年捏緊拳頭:“你以為這是故、意、的?”

明知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可跡部在這一刻卻嘴硬地回道:“難道不是?一直以來我都讓著你,如今你害怕面對本大爺,借籍弄傷自己的腳逃避與我一戰這種事你是幹得出來的。你敢——”否認?

一隻涼鞋又凌空飛了過來。

跡部略微狼狽地閃開後,終於忍無可忍怒喝:“你——”

又被少年搶先一步。

“我現在就用這個破身子打死你這隻囂張的蟑螂!”

“你、你居然叫本大爺蟑螂?”呆了一秒後才領悟到他說了什麼的跡部,怒火猛地竄高三丈,因尊嚴嚴重受損。

“怎麼,你不敢打嗎?”他挑釁地望著他,臉上掛著一道令跡部覺得極為礙眼的弧度。

“打就打,誰怕誰!”說著,原本要丟開的球拍又握回手裡,他怒氣衝衝地再度走上球場。

而在對面的少年手中也不知何時拿起一隻球拍,在眾人尚未回過神時就步入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