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承先眼底閃過一絲陰詭。“倘若我不允呢?”

果如金日所料!

“那麼……”黃希堯聳聳肩。“恐怕金公子就不得不寫封信去問問王柔大人,他究竟是來打仗的,還是帶孫子來相親的?”

王承先不屑的低哼。“他敢!”

見他如此不在意,黃希堯先是一怔,隨即想到王承先與宋巧佳部不知道金日是位固倫貝子,難怪會做出這種輕視的反應。

“那麼倘若是袁總兵呢?”

“袁總兵怎樣?”

“只要袁總兵到王柔大人面前,稍微提兩句說王公子的任性而為使他家人頗為困擾,你想王大人會做何想呢?”

王承先窒住。

“打仗本就不該帶上無關的人同行,偏你正事不做,老是追在女人後面跑,還為在戰區效命的人帶來困擾,”黃希堯慢條斯理地說。“即便是一品大臣的王顯緒大人,他也不敢縱容這種事吧?”

王承先啞口無言。

別人不知,他可清楚得很,其實他爹爹並不真有多耿介,但爹爹為人行事格外謹慎倒是真的,好不容易晉升為督察院左右督御史,爹爹更是戰戰兢兢,絕不會自落把柄給人抓,若真要說開這件事,別想爹爹會偏袒他。

易言之,他最好乖乖的收斂一點,別太囂張自找麻煩,否則最後倒楣的只有他。

好吧,這條路不行定,他不會換另一條路嗎?至於另一邊……

“汪姑娘,即便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我找你做什麼,”金日慢吞吞地說,不想費力掩飾對汪映藍的厭惡。“既然寄人籬下,請別讓我岳母大人為難,嗯?”

女人,他最憎厭的就是這種自認清高脫俗的大小姐。

“汪家也曾幫過翠袖妹妹。”汪映藍冷漠地反駁。

“但她不僅未曾為汪夫人帶去任何麻煩,更保護你四處尋人幫忙,這點,她可比你懂事多了。更何況……”金日的語氣更冷森。“她在汪家住了兩個多月,卻陪著你到處奔波三、四個月,算起來,她已經不欠你們汪傢什麼了!”

汪映藍臉色微變,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大概也能猜到你想做什麼,不過……”金日不以為然地搖搖頭。“別再犯傻了,以王顯緒的謹慎持戒,甭想讓他為令尊在皇上面前說話,他沒那資格,也沒那麼傻……”

汪映藍美眸輕垂,不語。

“你是個自私自傲的女人,但不蠢,不會想做‘白工'吧?”眼帶嘲諷之色,金日淡漠地道。“總之,你們在這兒生活得倍兒舒適,可比陪著令尊過苦日子好,請別再痴心妄想,反倒破壞了這份既有的安樂,明白了?”

因為他那種冷淡中透著高傲的命令語氣,汪映藍神色又變了。

“你又以為你是誰,竟敢對我如此說話!”

“對什麼樣的人說什麼樣的話,請問我哪裡錯了?”金日譏訕地反問。“記得那位算命先生曾對你言道,汪姑娘你壓根兒沒有任何值得自傲之處,如今看來,你並不曾反省……”

“你也只不過是個閒散宗室,又有何了不起?”汪映藍冰冷地還擊。

雙眉高揚,金日反而笑了,笑靨比幼兒更純真,“嘖嘖,可真被你抓到痛處了呢!”他誇張的說,倏又斂去笑容,目光嚴峻。“無論如何,你們一家子寄人籬下是事實,請自重,別讓人說你們汪家人不知廉恥!”

最後一句指責委實太重,生性冷傲的汪映藍怎能忍受。

“你放心,既然這裡不能夠尊重我們,我們也不想留在這裡忍受侮辱!”

“尊重?”金日又吃吃地笑了。“尊重汪大小姐你到處勾引男人的企圖嗎?”

汪映藍嬌靨猛變。“放肆,竟敢如此汙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