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真一路哭著回去,她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委屈,周懷山憑什麼那樣說她,在他眼裡所有漂亮女人都不檢點嗎?

在這裡吃不好睡不好,還要下地幹農活,還要每天被人擠兌,她此刻特別想念爺爺,如果爺爺還在一定不會讓她被人欺負,她蹲下身子緊緊抱住了自己,默默流著眼淚。

過了好一會兒,她終於收拾好心情回到了知青院。

許知真推開門,大家吃完了飯正圍坐在一起暢談理想。

“真真你回來了啊。”

“嗯,你們聊,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院子裡沒有燈,眾人看不見許知真紅腫的眼睛,只聽出來她聲音有些沙啞。

“怎麼嗓子啞了,是不是感冒了?”白玉關心道。

許知真側了側身,擋住自己的臉,“沒事,可能是剛才吹了風。”

葉婉看著許知真的身影若有所思,開口叫住了她。

“知真你等一下,我姑姑的信應該到了,等下次休息,我們一起上縣裡取吧,說不定有叔叔的訊息呢。”

葉婉的姑姑葉青和許知真的爸爸許世清是同事,在許世清被調崗後升職做了主任,負責與邊境研究院的接洽工作,她能知道一些許世清夫婦的近況。

許知真默了默,下鄉這大半年來葉婉沒少用這事拿捏她,可是就連外公都沒辦法和爸媽通訊,葉青就成了他們瞭解父母近況的唯一通道。

“好。”許知真點了點頭,隨後就進了房間。

房間是六人通鋪,大家睡在一起,許知真進出空間也很不方便。

她趁著大家不在,在空間裡拿了兩個雞蛋出來敷眼睛。

過了一會兒又拿了衣服假裝去洗漱,實則一關門立刻閃身進了空間。

待在熟悉的房間裡,看見她和爺爺的照片,讓她產生了一種還在許家的錯覺,想哭又忍住了,現在只有她一個人了,要堅強點。

最後收拾好自己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她回到房間時,圍聊剛好散場,女知青們陸陸續續去洗漱,在這樣嘈雜的聲音中,許知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月亮高懸,將村間小道照得格外清明,周遭蟲鳴蛙叫逐漸低下聲音,整個村莊在寂靜中睡去,沒人知道山裡的一陣動盪。

第二天許知真醒得早,大家也才剛起床。

“白玉姐,今天我和你們一起去上工。”

白玉梳著大辮子,“行啊,等等去把乾糧帶上,還是去昨天那塊地,咱們中午就不回來了。”

許知真開啟箱子,從裡面挑了一件舊些的棉白襯衫和黑色的褲子換上,又穿了一雙帆布小白鞋。

張小雙的眼睛都看直了,百貨商店裡15塊一雙的小白鞋,就這樣被許知真穿著下地,簡直太敗家了!

城裡工人每個月工資不過二三十,這一雙鞋就頂人家半個月的工資了。

她眼珠子滴溜溜轉,湊了過去,“許知青,我看你還有好幾雙小皮鞋,下次去縣裡借我一雙穿穿唄,我也不白穿,給你一個白麵饅頭怎麼樣?”

許知真斜了她一眼,有些無語,“不怎麼樣,你腳太大穿不了我的鞋。”

“就算能穿我也不借你這種兩面三刀的人。”

張小雙氣得用手指她,“你這人嘴怎麼這麼毒,不借就不借,神氣什麼啊,又不是就你有小白鞋!”

許知真沒心情和她扯皮,把箱子鎖了就轉身離開。

許知真跟著白玉一路上走來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她穿著乾淨整潔的衣服和小白鞋,頭戴遮陽帽,背了個嶄新的軍用水壺,手上還提著竹籃子,裡面放著飯盒。

這一身打扮根本不像是來幹活的,倒像是來郊遊的。

另一邊的地裡,一群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