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生下來,強行打胎,說不定會血崩,蜀玉受不住。”

男子又問:“範先生還想要什麼?唐烆一定辦到。”

範先生沉吟,將勺子裡面的東西放在嘴巴里嚼了嚼,那異味充斥著鼻腔,佘嬌嬌已經難受地走了出去。她太瞭解自己的師傅了,往往他老人家沉默的時候,就是披著惡魔皮的醫聖。任何人會感激醫聖的妙手回春,轉頭之後會更加害怕那張惡魔的嘴巴里面露出的毒牙。

這個院子並不是很大,出了這間竹屋,不遠處還保有幾間廂房,其中一間亮著光,讓人心裡一暖。

相比那屋子裡沉默的男人,這裡卻有兩個少年和一個小丫鬟。都穿著寬鬆的長衫,赤著的腳在衣襬下露出來,瘦而蒼白。見到她,三人都站了起來,恭敬地叫小姐。

佘嬌嬌點點頭:“你們繼續吃飯,別管我。”兩個少年對視一樣,繼續坐了下去,那小丫鬟磨磨蹭蹭地過來,給佘嬌嬌斟了一杯藥茶。他們的菜式並不是尋常的葷素菜式,而是一些難以見到的草藥葉片,一盤不知什麼名字的黑殼子小蟲在蠕動,一盤子裡面三條野禽後腿。

丫鬟輕聲道:“範先生說我們最近要換相互換臟器,所以菜式有些改變。今夜的是吸血神蝠的後腿,蝙蝠吸了極樂蟲的血長得比尋常蝙蝠大些;金蟬也被黑寡婦咬過了,殼子成了青黑色,先生說不知道吃下去會如何,讓我們試試;龍結草的毒性傳言可增加真氣,範先生也想試試真假。”

佘嬌嬌突地回想方才師傅吃蟲子的情景,抱著藥茶喝了兩口又想吐,順了順氣問:“這次師傅說要換什麼臟器麼?”

丫鬟指了指心口:“這裡。先生說,要看看男女的心臟相互調換,能否活。”

佘嬌嬌猛地站起,一地碎杯片,滿地水漬中一塊拇指大小的茉莉根莖已經泡腫了。

“心疾醫心。人的手腳斷了,只要醫治及時,也可接起來;人的臟器壞了,只要好的還‘活著’的臟器,也可以替換;心臟也屬於臟器的一種,要徹底醫治好心疾,只能換一個心臟。我見蜀玉之時,她還小,我那時醫術不精純,只能用藥理養著她。之後我遊走天下海川,見過很多人,毒死的人多,醫好的人也多。其中,人的身體裡面有些臟器有兩個,換一個到別人身上也無妨;有些則不行,那麼用將死之人的換給患者身上也能活。

當然,這些醫術都有些匪夷所思。十年以前,我醫治十人死十人;五年之前,我發現有內力之人能夠讓自己活得久一些,醫治之時也得益甚多,換了臟器十人可以活下三人;此次回來,我帶回來三個藥奴,是從孩童起就教導醫毒,既是藥人也是毒人。他們的臟器不比尋常人,再加上我特意配置的食療,此次定然成功機會要高些。”

一罐子的藥蟲不知不覺中被範先生吃了乾淨,裡面煮沸的湯藥依然冒著泡。先生面上的肌膚由黃變黑又轉成橙,之後如迴轉琉璃燈,五顏六色都轉了個遍,最後恢復成原來的模樣。那湯藥也快要煮幹了,他索性將之移開去,又重新放上一個新罐子,伸手在旁邊竹欄上抓著不同的草葉,又去牆角竹簍裡面抓出了一隻通體火紅的烏龜,撲騰一聲丟到了盛水的藥罐裡面。一寸大小的烏龜在裡面翻了個跟頭,伸出頭部吐了個泡泡,繼續划動四條斷腿。等到那水煮開,烏龜划動越來越快,最終一個撲騰,整個頭部冒出水面,長大了嘴無聲的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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