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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的防備。
那是男子手中布塊中包裹著的一顆明珠,明亮的珠子被厚實的布料掩蓋,少了刺目的光芒。接著這一點點的平靜色,蜀玉總算見到了男子的容顏。
劍眉淺鎖,眼眸冰冷,唇色蒼白橫列成一條無際的地平線,英挺的鼻樑上佈滿了冷汗,見到蜀玉驚詫的神情,面目的主人冷傲更揚起了兩分,膚色就顯得越發的發黴。
還真的是唐烆,那個與祁妄比過棋藝的男子。
蜀玉不得不強調:“祁妄真的不在蜀家了。”
“包紮。”手一甩,一個小包裹就丟到了蜀玉身上,裡面發出瓶罐碰撞的清脆響聲。
跟霸道專制的男人,根本沒法溝通。她想趕人,更加是趕不動。只能將包裹揭開放在桌面上,將那顆夜明珠撐在架子上,去自己房間裡端的水來,用剪刀剪開背後的衣衫,露出斜長的深條傷口。
傷口有拇指那麼寬,從肩膀一直砍到了腰部,衣衫被小心地挑開,露出拗黑得發紅的肌膚。
這種傷痕,應該不是普通的刀劍傷口。
雖然只接觸過一次,蜀玉對唐烆的性子倒是有一點點的瞭解。是個絕對霸道,冷漠自私的男子。這樣的人,朋友太少,仇人太多。
她只是一介弱女子,在祁妄警告唐烆乃邪教之人後,她對對方更加少了興趣。
弱者能夠跟強者對話麼?除非你要巴結強者!
弱者能夠偷襲強者麼?除非你是強者的親信!
很可惜,兩方面蜀玉都做不到,也不可能做。所以,她只是沉默的處理傷口。清洗,上藥,讓雙手沾滿了對方粘稠的血液,甩掉還有,清洗掉又沾上。她覺得那血液就好像人與人之間的孽債,怎麼甩都甩不脫。
“拿針縫上。”
“好。”
唐烆身子挺直,眼眸寒冰一般的刮在蜀玉點蠟燭的背影上。這個女子,膽子很大,與第一次遇見之時完全不同。
蠟燭是新的,白膩的顏色好像喪舉一般,越發顯得捧著的手指瑩透。
“用酒洗過,燙過針頭,縫。”一個詞語代表一事項,蜀玉沉默。其實這些她都知道,前輩子在電視上看過。現在她就想象面前這個男子是她手中的小白鼠,讓她這個外行人戳來扎去,甚有喜感。
可惜她笑不出,她還想保命。唐烆這個人視人命如草芥,明明揹著她,那無形中的殺戮之氣就好像一張新織就的網,只要蜀玉反抗一下,它就絕對毫無顧慮的絞殺她這條小魚。
面對著清理過的傷口之時,蜀玉才徹底的清醒。這唐烆的武功應該很高,傷口雖然看起來恐怖,可都是細小的血管在滲血,從燭光的映襯下,越發看得清裡面的大血管和靜脈。蜀玉突然有種覺悟。他應當不是來找祁妄的,他只是來找祁妄給他護航,再找一個如蜀玉這般弱小的人,或者是一個膽小的大夫來給他縫合傷口。有沒有了祁妄,其實都無所謂,因為,蜀玉夠弱小,比大夫更加可靠。
因為,祁妄會知道唐烆來過。沒出意外,是唐烆估算對了蜀玉的柔弱;出了意外,祁妄與唐烆的熟識度,也不會放過蜀玉。
一番分析後,蜀玉只覺得心臟在寒冬臘月的湖水裡浸泡著,凍得她都體會不出痛麻。縫針的手感覺不到顫抖,她默默的告訴自己,她面對的不是一個人的猙獰傷口,而是一件破舊撕裂的衣衫。
衣衫有痛感麼?沒有!唐烆似乎也沒有痛感,他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縫合的速度其實不快,可蜀玉感覺做了一場凌遲的夢,夢中那刀子始落不到她的頭頂,她只能不停地翻轉手腕,看著那些皮肉在針線的穿梭下重新合併在一起,看似親密無間。
最後,她端詳了一下,淡淡地道:“可能會留疤痕。”
唐烆哼笑:“我是男人。”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