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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就是這樣評論的。

不擅言辭的餘中敏只是用幾句客套話恭維了客隊兩句，至於自己帶隊取得的四連勝——好心的主持人顯然把荷蘭人馬諾在任的最後一場比賽也記在餘中敏頭上——四連勝讓他覺得肩頭的擔子更重啊！下一場是客場，對手是省城順煙，這支球隊很難纏……

“這是很難纏的一個對手，”餘中敏皺起眉頭陷入思索。他已經渾然忘記了他這是在新聞釋出會上，他面對的是滿滿一屋子記者，這些人更關心的是這場比賽取勝後他的感想。

“餘指導，您覺得現在的展望還需要什麼嗎？”主持人趕緊把話題拖回記者們喜歡的事物上。“我是說，在您的考慮中，現在的重慶展望還有哪些地方值得改進改進？”

“改進？沒有必要。”心不在焉的餘中敏這話一說出口，就知道這話說得太過了。怎麼說，他現在也要謙虛點。“這個，我是說，我們的中前場配合還需要繼續改進，還要更犀利點更直接點……”滿屋子記者同時抬起頭緊盯著餘中敏。主力前鋒現在還在國家隊沒能回來就踢成這副模樣了，還要改進？！就展望現在這中前場配置，還需要改進啊？！還要再犀利點直接點，那別人還活不活？！

和幾個隊友出去小小地慶祝一番勝利後，快十二點時歐陽東才回到基地。他現在已經洗過澡，一條長腿耷拉在地上，一條腿擱在床上，懶散地斜靠在捲成一團的鋪蓋枕頭上，一面無聊地看著電視，一面用手掌心反覆摩挲著溼嗒嗒的平頭，髮梢細細的水珠四下飛濺，貼在臉上身上那種涼颼颼的感覺讓他十分舒坦愜意。

他正在和邵文佳通電話。

“我們下週四回省城，可惜周*賽前是不能回去了，你可得幫我把家看好啊。”他和她開著玩笑，“可不能少點什麼。”

“還能少什麼？”邵文佳在電話那頭嗔怪一聲，也沒等歐陽東接話，就自顧自地說下去，“告訴你個好訊息，我和科技大學的出版社編輯見過面了，他們看上了我的那部小說，準備出版……”

聽著邵文佳在電話裡滿心喜悅地講這篇小說的種種情節，還有她被幾家出版社和書商拒絕的故事，歐陽東無聲地嘆口氣，隨口說了幾句恭喜她的話。其實，他是想接下去用玩笑話來試探下她的心意的，只是，既然她還沒這份心，他也實在找不出由頭說。現在，一心給他介紹自己文章的邵文佳把他想說的話都打斷在肚子裡，他好不容易才尋找到的氣氛和機會，也讓她自己給破壞了……

“這就是我在這個城市裡的經歷，我把它們糅合在一起……”邵文佳興致勃勃地說著自己的小說，她實在是太興奮了，以至於她對歐陽東語氣裡的細微變化毫無察覺。

當邵文佳發覺一直都是自己在滔滔不絕地說話時，她才醒悟過來。

她立刻便無比地後悔。

可現在咱們的東子卻沒有了說那番話的心情。他只是循著她的話隨意地說了說自己的近況，又說了兩句朋友間平日裡表示關心的客套話，就收了線。

還有一個電話要打，他要告訴殷老師，他馬上就要回省城了。

不過這時間已經太晚了，無論是殷老師還是秦昭，她們都一定早就休息了。

他決定明天一早就告訴她們這個好訊息。

他這次回去要在省城呆上三個星期！他又能披上國家隊紅白相間的戰袍了！而且，有訊息說這場比賽他會作為主力出場！他希望她們到時能去體育場看他的比賽！

第十章　他鄉異客（四十二）

“好吧，後天下午我沒課的，我能趕回來。”秦昭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往常一樣平靜，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現在，她的心裡就象揣進了一隻小鹿一樣，那顆心臟就在胸口上砰砰亂撞。“好，我在學校吃罷午飯就回來。……那我中午就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