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關鍵了,他不希望因為自己的話而讓向冉做出一個讓他後悔的錯誤決定,這一切都得向冉自己來考慮。至於陶然俱樂部轉賣給別人的事情,歐陽東倒不是太放在心上。別的不好說,至少把向冉介紹到重慶展望來踢球,他還是有把握的,個人能力不錯的向冉在重慶踢個主力中衛問題應該不大。

晚飯過後歐陽東還是給葉強打了個電話,說明了現在國家隊裡的情況,為了備戰即將到來的比賽,不是特殊情況隊員教練員都不能離開下榻的賓館……

七月二十日下午,國家隊和武漢風雅踢了一場教學比賽,以絕大部分主力出戰的國家隊上半時僅僅以一球領先,下半時快結束時,原本一刀一槍和國家隊較真的武漢風雅突然鬆懈下來,替補上場的兩位國家隊前鋒頭頂腳踢一連倒騰進三粒進球,這讓到場觀戰的足協領導高興得嘴都合不上。比賽結束後,領導們親自把礦泉水送到進球的功臣手中,還即興發表了一番熱情洋溢的簡短講話。

第二天,那張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的臉就成為幾份足球大報的封面,還配發了他講話裡分量最重的一句,“……我們還是有希望的。”真不知道這些報紙到底是在捧領導哩,還是在挖苦領導,這種沒有自信心的話居然還好意思用一個個拇指大小的宋體字印出來,也好意思把它們大張旗鼓地掛在報紙頭版最醒目的地方?

那家一向特立獨行的報紙也是用一張照片作為頭版。這是一尊用白色輕紗遮蓋起來的雕像,一束昏暗的燈光從上面照下來,白紗把大部分光線都反射回來,被掩飾起來的雕像愈加地朦朧……“還有三天兩夜,一切或許就會明朗起來,誰知道它是什麼模樣的呢?讓我們一起來猜測一下,它會不會就象我們一直期待的那樣美好……”

《死磕,還是瞌死,這是個問題》,這是這份報紙第二版上評論文章的題目。文章開篇就提到,“不,您沒有看錯,這不是筆誤,在‘死磕’的對面,確確實實是‘瞌死’。不是所有人都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勇氣,更不是所有有勇氣的人都有走出死地的辦法,而這辦法,恰恰是我們現在最需要的。……假如我們還沒有找到辦法,那麼沉悶的過程我們怎麼可能剋制下瞌睡的衝動;等我們一覺醒來,也許就已經死了……”

“七月二十三日晚上,誰會死,怎麼死……”

那位笑容非常燦爛的足協頭頭也看了這篇文章,他只說了一句話:“這隻死烏鴉!”

循循守舊的國家隊教練組絕對沒有膽量在這樣的大賽裡做什麼變革,依然是雷打不動的四四二戰術,依然是那群球迷們閉上眼也能想象的隊員,除了段曉峰,還有一位代替傷病隊員的右前衛,國家隊的首發陣容與上一場一模一樣,要是記者和觀眾的記性好,他們還能發現,兩年多以前國家隊在昆明迎戰來訪的澳大利亞國家隊,那時的陣容就和現在差不多,只是少了九號雷堯、七號王新棟、那個每況愈下的國門,還有那個讓一份冰淇淋吃壞肚子的前衛……

“那場比賽是幾比幾?”電視臺的導播在轉播室裡大聲喊叫著。主持人需要這個資料。

“二比零!”一個工作人員脫口說道。他至今還記得那場比賽的比分,這完全都歸功於他當時恰恰就在新聞釋出會現場,澳大利亞國家隊那個鼻樑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的主教練說話可一點都不斯文,用大串大串的英文髒話把當值裁判罵了個狗血淋頭,不但不顧禮儀地拂袖而去,還轉過身就對幾個澳大利亞記者宣佈,原來商定好的第二場比賽取消了……

導播興高采烈地說道:“二比零咱們就不想了,一比零就足夠了……”

是啊,咱們的積分就比對手少一分,淨勝球還多他們三個,只要這場比賽踢成一比零,哪怕下一場就是平局哩,四個淨勝球也能狠狠地壓住對手……

第四分鐘,段曉峰的頭球衝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