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自己打消了這個念想,現在去觸餘指導的黴頭,那和把頭伸進老虎嘴裡沒什麼兩樣呀,要是他翻臉,誰知道還有什麼手段來折騰自己啊。

上午跑圈,下午是分組對抗,還賭了點小東道,哪一方輸了球,還得一人掏出一百塊錢來賠給贏的一方,餘中敏和兩個助理教練做裁判,一切都照真的來……這一場對抗比真正的比賽還累人,一個多小時跑下來,好些隊員累得幾乎就想趴在草坪上不起來了。

“黑啊,真黑啊!”傍晚時,歐陽東在任偉的房間裡,對還窩在傷兵榜上的任偉哀嘆,“你是沒去看啊,餘指導那哨吹得——說他‘黑’我都覺得對不起這個‘黑’字!我就擠了薩加馬一下,就被罰款二十;老段就推了樸建成一把,八十……”

任偉就坐在床上,燃著菸捲聽他們抱怨,一個勁地樂。段曉峰卻把他房間裡的冰箱門開得大大的,四下裡亂翻騰,還不停地嘟噥:“任偉,你就沒弄點冰水什麼的在屋子裡?怎麼全是啤酒啊……”

這邊聊天的兩人都沒理會他。

“那我還是再傷兩天比較穩妥。”任偉煞有介事地點頭說道,“起碼得等餘指導這火頭燒過去,不然折騰一把我就得再乖乖地回來接著養傷……”

“行!”歐陽東還沒說話,門外就有人搭腔,“你乾脆就一直歇到下賽季,等牙口都長齊了再上場打比賽。”說著話,虛掩的房間門就叫餘中敏一手推開,“要不我把你放到二隊去,你看怎麼樣?聽說和我們搞共建的市委機關還有個託兒所,乾脆,我也給你報個名吧!”邊說,就坐到沙發裡,便板起臉來道,“少給我裝樣了!沒讓你去貴陽是考慮到你今年還沒休息過一場,傷又剛剛好……明天你也給我去跑圈!”

任偉立時就苦了臉。

樓道里傳來一陣搓洗麻將牌的嘩啦聲,還有幾個人大聲的笑罵,只是聽不太真切。

餘中敏微微皺皺眉頭,卻又不動聲色。現在是休息時間,只要他們別鬧得太晚,只要隊員們不鬧騰得太厲害,不影響第二天的訓練,不影響比賽,他通常都睜一眼閉一眼。

“雷堯的傷不大好,得到八月底才能參加比賽。”餘中敏說道。

三個隊員都沒說話,這事他們都知道。

“下一場比賽會比較麻煩,足協已經通知了俱樂部,東子的紅牌不會取消。”餘中敏慢慢說道。他剛剛從王興泰那裡過來,這事也是王總剛剛告訴他的,足協的一位頭頭以私人名義給王興泰打的電話。“你的傷真沒什麼事了吧?”他這是在問任偉。

“真沒事了,能上場。”任偉立刻便拍胸脯保證,還伸出腿來屈屈彎彎,把腳踝靈活地轉來轉去。

“那就好。”餘中敏點點頭,就從上衣兜裡摸出煙和打火機,扔給任偉一支,自己再點上,揮揮手撥開面前的一團煙霧,這才悠悠地說道,“既然沒事了,這個星期的比賽結束,你和東子就一起去國家隊報到吧。”

任偉的眼睛一下就瞪得滴溜圓!什麼?國家隊!真的嗎?別是騙我的吧……

“別那麼高興,這只是足協和咱們俱樂部做的一筆交易,”待餘中敏和歐陽東走出去,段曉峰立刻就給興奮得抓耳撓腮的任偉頭上潑涼水,“接連坑了咱們兩次,足協再不給咱們點甜頭,他們心裡也怕出事……”話說到一半他就閉上了嘴,恨不得抽自己倆耳光,再把剛才說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地咽回去。

幸好樂迷糊了的任偉都沒認真地聽他在說什麼。

“東子,我看你今天心情不怎麼好,是不是還在為那張紅牌……”

歐陽東紅了臉,慢慢搖搖頭:“不是。”

“那是為什麼?”

他不是為那張紅牌,是為了自己後來的表現。在被罰下場時他也說了好幾句不該說的難聽話,還狠狠地朝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