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嗡嗡作響。

霍繼誠的死跟霍川有關係?若當日之事是大嫂謀劃的,她能得到什麼好處?大約是想先嫁禍自己,再牽扯霍川,最壞的結果便是玉石俱焚。

裡頭霍菁菁急了,極力辯解,“二兄性情雖古怪,但不是那樣的人……”

宋瑜沒法再聽下去,將手裡捧的食盒轉交到丫鬟手上,三兩步走出內室,心緒紊亂。

澹衫薄羅見她出來得早,不由得好奇。然而她臉色煞白,心神不寧,便沒有多嘴詢問,“姑娘這就回去?”

宋瑜恍若未聞,獨自走在廊廡下,拾步上臺階時沒注意腳下,險些被絆倒。薄羅眼疾手快地將她扶穩,欲言又止。

*

霍川當真是那樣的人嗎?

原本霍繼誠的死便十分突然,白天好端端的說話,夜晚便猝然暈厥,郎中來時已無聲息。

霍川委實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待人亦不和善,心地更加稱不上善良,可他真會謀害兄長嗎?

宋瑜惘惘的,眼睛盯著外頭梧桐樹默不作聲。她已經一個人呆坐了大半個時辰,任誰來叫都無動於衷,外頭彷彿傳來霍菁菁的聲音,她轉了轉腦袋,若有所思。

腦海裡不止一次回放蟬玉死前的模樣,血肉模糊的雙手,透出森森白骨……她禁不住打了個哆嗦,恰好被進來的霍菁菁看到。

“是不是生病了?這幾天天氣怪異,隴州又是個暖和的地方,難免會不適應。若是有何不妥千萬及時請郎中,拖成了大病可不好。”霍菁菁熱絡地在她身旁坐下,她換了身鵝黃半臂,語調一改方才沉重。

世上真有一個人,全心全意地關心你,宋瑜不無感動地點了點頭,“請郎中看過了,吃了兩服藥已大好。”

她知道這個侯府所有腌臢事,全部藏在心底不說,依然是明媚乾淨的模樣。宋瑜想問她一些事情,奈何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譬如她如何知道是大嫂所為,又如何篤定霍川沒有謀害霍繼誠?

到嘴的話囫圇嚥了下去,她既然瞞著自己,便是有什麼不能說的原因。前一個問題尚且容易回答,後一個問題,宋瑜總覺得不該由旁人口中道出,她想親口問一問霍川。

“那就好。”霍菁菁眯眼笑了笑,總覺得氣色比往常紅潤一些,俏麗動人,“方才我先去看了大嫂,聽說你為了救她把自己都摔傷了。我這幾日沒在府上,是以沒能及時來看你,阿瑜你不會怪我吧?”

宋瑜搖搖頭,轉念一想忍不住好奇,“你去了何處,母親沒阻攔?”

音落霍菁菁臉色泛上紅暈,罕見地扭捏起來,她別開視線左顧右盼,“還不是段懷清那個江湖郎中,仗著自己跟端王有點關係,便藉機把我邀請過去!”

宋瑜恍然大悟,原來不是見別人,而是會情郎去了。早就察覺他倆關係不簡單,宋瑜暫時忘卻煩惱,眉眼藏不住的笑意,“你同他是如何認識的?以前在隴州,他似乎千里迢迢便是為了尋你。”

姑娘家心裡都藏了一顆蠢蠢欲動的心,端看是否挖掘罷了。宋瑜早已與霍菁菁交心,對她的事情免不了愛摻和一腳,況且這是何等的大事,霍菁菁藏得越嚴實,便越讓人想知道。

霍菁菁尷尬無措地摸了摸臉頰,試圖轉移話題,“你身上的傷好些了嗎?頭還疼不疼,二兄去向何處?”

宋瑜認真想了想,“傷口是不疼了,就是淤青下不去。他今早出去了……一時半刻回不來。”

哪知宋瑜雖好騙,但卻異常固執,不住地追問究竟何事。後來霍菁菁招架不住,便將兩人過往老老實實地交代一遍。

原來是一對冤家,早在霍川沒有離開侯府時便認識了。彼時段懷清同霍川關係好,更對他遭遇感同身受,是以對侯府中人愈發憎惡。有一回出門在外,霍菁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