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瑜在心中算了算日子,回去的心情益發堅定。

宜歸院正室,她將打算說與霍菁菁聽,“今日天色已晚不便出行,若是能夠……我想明日便回去隴州,留在侯府總歸給你們添麻煩。況且我放心不下阿耶……菁菁,日後倘若再有機會,我必定會來侯府看你。”

今晚如若沒有霍菁菁相助,恐怕她連住的地方都沒著落,宋瑜對她心懷感激,卻又不得不做出決定。

霍菁菁雖頗不捨,但到底不能強留人家,失落地嗯了一聲握緊她雙手,“明早我便讓人準備車輦,你回去路上當心,可要我任命兩個僕從保護你?”

宋瑜一想搖了搖頭,不必這樣麻煩,“我們走的是官道,應當是安全的。並且路上還有薄羅澹衫在,你不必為我擔心。”

兩人又天南海北地說了一番話,霍菁菁拉著她依依不捨,本以為她能住上幾日,哪知才一晚上便要走了。她讓丫鬟去替宋瑜收拾東西,自個兒佔著宋瑜不放,外頭有僕從捏了一封信進來,道是要送給宋女郎的。

宋瑜起身接過檢視,上面落款竟然是隴州宋家。

僕從解釋:“這封信原本送到客棧去了,那掌櫃得知女郎晌午搬來侯府,便差人送了過來。”

宋瑜在客棧時曾往家中寄過書信,關懷阿耶身子並順道報了平安,是以龔夫人才知道她住處。而恰巧客棧掌櫃知道霍菁菁身份,便猜測宋瑜是住到侯府來了,事實正是如此。

這封信大抵是給她的回信,宋瑜忙不迭開啟,仔細閱了一遍上頭內容。

前頭是說宋鄴近來病情穩定,沒有再出現病發的情況,在段郎中的診治下漸次好轉。宋瑜看後不由得心頭一輕,連日來的波折頓時不算什麼,為了她阿耶何事都是值得。

再往下便不大對勁……宋瑜一張俏臉從白到紅,一時間轉換了好幾種色彩,她讀完信後複雜地收入袖中,抿唇說不上來的古怪。

霍菁菁好奇地覷著她,“信中說了什麼,怎麼你不大對勁?”

宋瑜慌張地搖了搖頭,手扶著臉頰等熱度逐漸消退,她站起來往外走,“我回去看她們收拾得如何,你早些休息。”

說罷舉步便走,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

蓋因歸家心切,翌日天微涼宋瑜便起身穿戴,收拾妥當後去侯夫人的院落辭別。

她的禮數是龔夫人手把手教的,自然比旁人更懂得分寸。她時候拿捏得恰到好處,大越待人用過早膳後才去。

丫鬟為她引路,院裡氣氛很是凝重,丫鬟大都表情僵硬,不敢有任何輕浮舉動。她尚未來到正室跟前,便能聽到裡頭強烈的爭執聲。

她正踟躕是否該進入,便聽一聲刺耳的瓷器破碎聲傳來,接二連三,並伴隨侯夫人的高聲斥責:“當初你在外頭兩頭大便算了,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你竟還想將人接到府上來,你可曾有將我放在眼裡過?你想讓那個賤人入侯府大門,可結果呢?如今你還想讓她兒子成為世子,你怎麼不掂量一番他有無那資格!”

宋瑜抬到半空的腳步赫然停住,她再傻也知道所指何人。一聲賤人頗為刺耳,她登時忍不住攢眉。

同她爭吵的正是廬陽侯,好端端的一頓早膳因為提及霍川,鬧得不可開交。

他在陸瑤的壓迫下過了許多年,自覺窩囊憋屈,早已想過反抗,此事恰好是一個火引子。她不願意讓霍川成為世子,那他便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成淮如何沒資格,他哪點兒比不得繼誠?若非當年那事毀了眼睛,指不定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