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顫抖著聲音乞求道:“伯父……關於我的哥的事……”

陸父望著華蘭,和顏悅色地道:“華蘭,我知道你關心你哥哥,關心則亂。你的意思我是明白了。只是張書記那邊,我不能說什麼,說了也沒用,一切都照國法辦吧,我相信張書記會秉公處理,既不矯枉過正,也不會徇私舞弊。說起來……”

陸父沉默了片刻,最後嘆息了一聲。

“……說起來,我對此也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這麼些年來,只知道過問你們兄妹生活方面的一些困難,卻忽略了更為重要的思想教育工作,甚至在發現了不對的苗頭後,也沒有及時加以嚴厲的制止。從一定程度上來說,是我這個長輩姑息了錯誤的存在。我也會盡快向組織提交一個自我檢討,接受黨委和組織對我的任何批評和懲罰。”

華蘭驚呆了,略微張著嘴,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伯父!求您了——您別這樣——您要是不管,我哥這次他真的要……要……要完了……”

她突然嚷了起來,淚流滿面。

“華蘭,先就這樣吧!”陸父慢慢站了起來,“人生路途很長,誰都會有走歪的時候。吃一塹,長一智,這話也同樣適用於我自己。就讓小勇從這次事情裡吸取教訓吧,對他以後的人生之路也未嘗不是沒有幫助。”

華蘭淚流滿面,心裡清楚,這次應該真的應該是迴天無力了。

陸父說出這樣的話,就表示他已經決定不會再插手干涉這件事了。

更可怕的是,這並不僅僅表示她將失去哥哥這個靠山,更意味著從此也將極有可能失去陸父這個真正的大靠山。

想到以後可能會有的情況,她呆呆地站著,臉色慘白,目光呆滯,心亂如麻。

陸父朝她微微頷首,走到門口,開啟門,對著外頭的陸小琳說道:“去把你哥叫下來,我有話要和他說!”

陸小琳應了一聲,急忙噔噔噔地往樓上去。

華蘭一驚,回過了神。心知自己要是再不走,等陸中軍過來,恐怕自己就更加難堪了,勉強穩了穩心神,朝站在門口的陸父低聲告了個別,拖著沉重腳步走出了書房。

……

陸中軍從樓上下來,到了書房。

陸父已經坐回到了原來位置上,彷彿陷入了沉思。

“爸,叫我什麼事?”

陸中軍站在門口,朝裡頭看了他一眼,“為我剛舉報了華勇的事嗎?我先宣告,要是你反對,即便張書記那裡被壓下了,我也會立刻去向更高單位檢舉……”

“不是這個!”

老頭子抬眼瞥了他額頭一下。“上次破了的地方,好點了吧?”

陸中軍一怔,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被已經有點留長了的額髮略微遮蓋住的額頭。

“死不了!您高興的話,可以再砸幾下,我挺得住。”他用滿不在乎的口吻說道。

老頭子彷彿被噎了一下,哼了聲,不再說話了。

陸中軍看向他。

“既然不是為了華勇的事,您叫我下來幹什麼?”

“沒事我就不能叫你過來說話嗎?”

老頭子眉頭又皺了起來。

“自然能!您是我爹!怎麼樣都行!您說吧。我洗耳恭聽。”

老頭子一副極力忍著才沒有發作出來的表情,停頓了幾秒,開口說道:“安國強今天來看我了!”

陸中軍一愣,臉上剛才那種滿不在乎的表情終於消失了,立刻變得凝重起來,甚至帶了點緊張。

“他說什麼了?”

他問完,就緊緊地盯著自己父親。

陸父瞥了他一眼:“你對他倒是很緊張的樣子!”

陸中軍沒有吭聲。

陸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