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地點,一樣的事,一樣的他,這幾乎相同的一切,重疊上我的記憶,被更換的僅僅是他的女主角,其他一切,都還安然如昔。

我眼睜睜地看著,束手無策自己的心碎。這難以承受的劇痛,想化作一場號哭來形容。可眼下,我所能做的僅僅是搶在眼淚落下前,大嚼龍蝦刺身滾芥末。

我閉上眼,光明正大地拿紙巾掩面。芥末的辛辣刺激,往昔難忍,此刻卻彷彿是無上的享受。

“隨便吧……”耳聽見,凌飛耀斯條慢理、意興闌珊地回答。

隔數秒後,又聽見他語調哀幽地嘆道:“唉,榔頭,去年七夕,我們是在北海道吃刺身,不知道什麼時候再有機會去那裡。”

我小心摁乾眼角的水跡,慢慢將紙巾從臉上撤下,瞄見他人已半伏著趴上桌角,眼直直地對坐他下手的榔頭。而關君琪大概是被迫退開,眼色不爽地斜看著凌飛耀。

榔頭的臉部線條奇異地柔和起來,看凌飛耀的眼神脈脈的,有詭異的溫情。又一抬頭,似乎陷入美好的往日回憶中。

我大吃一驚,這榔頭原來是高人不露相啊!特別時刻的演技發揮是如此出色!

不過,想想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妖孽這麼腹黑這麼*,能和他稱兄道弟十幾年的人,怎麼都不可能是吃素的。

“我也喜歡去北海道度假,那裡好吃的實在多。”關君琪不甘被冷落,主動跟腔。

她潛臺詞顯然是想讓凌飛耀說今後一起去北海道之類的話,但凌飛耀並不接她的話茬,一聲不吭,自顧自埋頭吃菜。

關君琪眉眼間有厲色閃現,但可能礙於面子,沒有發作。她盯著凌飛耀默了幾秒,終還是收斂情緒,放下身段,直白說道:“飛耀,心動不如行動,想去就擠時間去吧!去的時候,帶我一起去吧!我又想去北海道泡溫泉了。”

“好啊!”凌飛耀頭也沒抬,應得異常爽快,但給我感覺,他這答應只是有口無心的敷衍。

再眼瞧著凌飛耀和榔頭兩個間,居然匪夷所思地眼神過起了電。若是男女之間,這肯定可以定論為“眉目傳情”,只是這兩個大男人嘛,唉……

我不禁滿頭冒出粗黑線,而移眼瞥見關君琪眼露疑惑,更是心中竊喜。

看這陣仗,我大感欣慰。看來,我的人品高度也很有限,明知關君琪是個受害者,我也還是有點幸災樂禍。當然,我臉上面具現在套得密不通風,只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淡漠姿態。

關君琪無奈又無趣,見凌飛耀對她愛理不理,反跟榔頭眉來眼去的,就開始關注起我來。

第29章 幸福咫尺外(3)

我不忍見她難堪,正好主動跟她搭話,吹捧她今晚的衣服首飾。

我和關君琪閒聊著,凌飛耀人依舊趴伏不動,唯獨目光不停在我和榔頭之間來回逸轉。惆悵如陰霾凝在他烏黝的星眸中,讓他此刻的眼神柔和而憂傷。

心又疼了!他的存在,始終是我心中最沉重的負擔。

我們是分手了,可是他依然盤踞我心中,一刻都不曾離去。他是住在我心裡的孫悟空,時不時鬧騰一下,就可以把我的五臟六腑都揪移了位。

此刻,看他煩惱,我不由得糾結、心神不寧,和關君琪的對話完全已心不在焉。

我索性結了和關君琪的話題,轉而主動和凌飛耀搭腔。我神情疑惑地問道:“二少,為什麼部長出面就能打發走所有狗仔?”

我一開口,妖孽便眼眸低垂不再看我。他懶洋洋地還趴著,淡淡道:“嗯,他江湖地位高,他出面,這圈子裡認識不認識都會給他面子的。不是什麼重大新聞發生,他出個聲,都能壓下去的。”

恰在這時,凌飛揚回來了,朗聲接道:“我沒你說的那麼厲害!香港的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