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毒,把人變得比鬼還嚇人,哎呀,列雲楓他們比我先來的,怎麼還沒有到?他們不是也撞鬼了吧?”

何日靈臺靜無塵

雪地,寒光,孤獨而狹長的身影。

一個人,孤孤單單地站在雪地上,背對著列雲楓和澹臺夢。

一身半舊的海青,已然洗得有些發白了,身形消瘦,腰間繫著八卦絛,下邊墜著刻著玉質八卦,背後揹著寶劍,頭上束著混元巾。

列雲楓和澹臺夢站住不動,這個清瘦的女道士也佇立不動,靜如岩石。

這個人會半夜三更堵在這裡,自然是有備而來,而且她的武功不容小覷,對藏龍山的地形也應該非常的熟悉,才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摸了上來。

列雲楓一抱拳,十分客氣地道:“仙長夤夜來訪,不知所為何事。”

那個女道士冷冷地哼了一聲,卻沒有說話,忽然寶劍出鞘,快如疾風,縱身刺向澹臺夢。

這一劍,實在太快,未等人看清楚如何出手,劍的寒氣,已經逼到了咽喉。

列雲楓來不及多想,從腰間抽出扇子,彈出扇中的寶劍,迅速地出手阻攔。

倉啷。

清越的撞擊聲,在月夜裡傳得很遠,兩把劍相撞時,迸出無數火星兒,宛如寒夜裡邊綻放出冷豔的煙火。

女道士冷哼了一聲,退出幾步,她蒙著面,只露出一雙寒氣逼人的眼睛,眼中帶著凌厲的殺氣,還有不屑與輕蔑,顯然列雲楓的功夫,尚不在她的眼中。

夢兒。

列雲楓喚了一聲,往日對敵,他和澹臺夢都會彼此默契的聯手,這番忽遇此人,澹臺夢卻變成恍惚起來,眼睛呆呆地望著這個女道士,彷彿讓人施了定身法一般,竟然連列雲楓的招呼都充耳不聞。

那女道士一擊不中,並不著急,眼中的厲色更濃,緩緩地抬起劍,這次是慢慢地刺出來,她襲擊的目標還是澹臺夢,根本不理會列雲楓。

氣流,強烈如排山倒海的氣流,還來不及躲避,就被淹沒其中,暗潮洶湧,澎湃迴旋,女道士的劍,猶豫水中緩緩而行的一葉扁舟,看上去悠然悠哉,可是對於溺於水中的人來說,卻是必須要抓住的生機,而這葉小舟,並不是救命的船,反而帶著更多的兇險。

窒息,列雲楓感覺到溺水的窒息,四面八方都是無形的殺機,而他們兩個深陷其中,無從躲避,眼看著女道士的那把劍,四平八穩地刺向澹臺夢的胸口,列雲楓拉住澹臺夢的手,想把她拽到身後,可是澹臺夢卻紋絲不動。

她痴痴地望著女道士,一動不動,也不躲閃反抗,根本感覺不到危險。

世間還有什麼人讓澹臺夢如此失魂落魄?竟然連自己的生死都不去顧忌?

心念一動,列雲楓忽然想到這個女道士是誰。

雲真真。

這個消瘦如煙的女道士應該就是澹臺夢的親生母親雲真真。

手,輕輕垂下來,列雲楓也放棄了抵抗,只是更緊地握著澹臺夢的手。

力道,忽然間煙消雲散,女道士冷冷地:“怎麼,知道自己的斤兩不夠,所以不敢還手了?”

微微地笑,澹臺夢輕輕搖頭:“三月梁間覓故巢,新泥舊羽各零凋。雛聲泣血盼母日,母在何方憶兒遙?”

幾乎話提及舊事,澹臺夢心疼欲碎,自己魂牽夢繞都在思念著母親,尤其在對父親誤解的那些年裡,能與母親重逢,是她朝思暮想、夢寐以求的事情,可是在棲霞山,母親將她拒之千里,澹臺夢不願意相信母親如此決絕,她相信母親一定是另有苦衷。

可是今日一見,母親居然要殺自己,出手如此絕然,澹臺夢感覺自己就像被淘空了一樣,沒有悲喜,沒有哀痛,沒有思索,只剩下一個空空的軀殼。

她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