隸厲聲喝道:

“背起來!”

頭髮花白的年邁奴隸匆匆捂住嘴,試圖讓自己止住咳嗽。與此同時,他企圖抓起地上的石塊,然而他年紀太大,那石塊又太沉,連續數次都沒能搬起。

邑兵見得這一幕,搖了搖頭。

“對不起!”年邁奴隸見得邑兵搖頭,驚恐地跪地哀求,“我沒有生病!我也還有力氣!我只需要休息一會兒,只要一小會兒,我就能重新幹活了!”

邑兵卻沒有理會他的哀求,伸出手掐住年邁奴隸的後頸,宛如提著一捆稻草般將年邁奴隸提到了宮殿石階的邊緣。

這裡位置很高,風也很大,在下方十多米的地方,火盆在木架上燃燒,可以看到地面有著一片粗陋的帳篷。

業城之中,所有受孕成功的女奴都被聚集在了這片帳篷之中,所幹的活也終於減輕了一些。畢竟,只有源源不斷的新生奴隸補充進來,才能止住奴隸的消耗和損失。

年邁的奴隸居高臨下,他看到了帳篷之間兩名正在洗衣服的女子抬頭看到了自己,然後嘶聲哭喊起來。年邁奴隸認出,那是他曾經的兒媳和孫女。

“求求你……”年邁奴隸一邊掙扎著一邊繼續哀求,“我有力氣了,我可以重新幹活了!讓我繼續幹活!”

掐著年邁奴隸的邑兵卻並沒有說話,在面具上露出的那雙眼中,閃過兇殘的視線。

隨後邑兵掐住年邁奴隸脖子的手一鬆,年邁奴隸便朝著大地墜落而去,宛如一片被風吹落的秋葉。

沉悶的聲音在下方十餘米處響起,女人的哭喊也隨之發出,但很快被她們自己緊緊捂住嘴的雙手強行平息。

士兵對這一切已經司空見慣,並沒有引起他的興趣。

他重新回到崗位,很快眼中露出滿意的神色——殺雞儆猴之後,這幫奴隸幹活的速度終於加快了一些。

在宮殿的深處,一間華麗的大殿之中。

東崇君正坐在一張寬闊的椅子上,抓著黃金製成的酒樽,觀賞著業城之中最漂亮的一群女奴的舞蹈。

他的雙眼雖然在盯著女奴,但是思緒卻在思考這關於白日裡的事情。

“江遠……”他喝了一口酒,眼神閃爍,“你究竟有著多少秘密?”

東崇君想到了屍神道的覆滅,那個衛地子爵出手太過迅速,才到封地第一天就剿滅了屍神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才會對五鬼道出手。

一定要盯緊他,這是東崇君的想法。

並且他已經開始付諸行動,很快就會有人混入衛縣之中,監視江遠的一舉一動。

五鬼道的三隻歿境妖鬼,東崇君早想將它們鎮壓,但是奈何硬拼之下,藍家也定然損傷不小。

權衡利弊,東崇君只能一直壓著這個打算。

至於政敵斐家,東崇君倒是並不太擔憂。

“雲暮侯,”東崇君嘴角帶起一絲冷笑,“你們斐家很快就會知曉,那個衛子可比你們想象的難纏。始境的強者,即便是斐家和方家,想要將其殺死,也要付出些代價吧。”

雲暮侯乃是斐家家主,亦是東崇君最大的政敵,二者水火不容,兩家的子弟更是明裡暗裡廝殺不少。

雖然斐家的力量要比藍家強,但是隻要王室還需要藍家一天,就能平安無憂。

正在思緒之間,忽然之間那群正在婀娜舞蹈的女奴紛紛躬身朝著兩邊退下。

東崇君抬起頭,只見一名皓首老者快速步入大殿。

“何事?”東崇君問道。

皓首老者神色滿是緊張和不可思議,他快步來到座位面前長揖說道:

“家主,不好了!那個衛子,他對五鬼道出手了!”

東崇君神色一凜,手中黃金酒樽瞬時被他捏扁。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