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遠鍾卻以為自己對武哲光有了一定的瞭解,他絕不是到處宣揚此事的那種人。

“是這樣,我是哲光君的未婚妻……”

滿臉是紅暈的鹿之純鼓足勇氣,將自己與武哲光的關係說了出來。崔遠鐘慢慢垂下頭,低低“哦”了聲,兩人間陷入有些尷尬的沉默。

“你來找我,是為了我與武哲光之戰麼?”

“是的……”鹿之純也垂下了頭,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男子面前,自己有一種不吐不快的感覺,或者是因為自己在他身上,感覺到某種只有親近的人身上才有的味道吧。她慢慢將自己與武哲光自幼訂婚,但武哲光醉心於劍技,無論是離家修行還是與人鬥劍都讓自己提心吊膽的事情一一向崔遠鍾說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讓我在鬥劍中輸給武哲光?”

鹿之純的傾訴停了下來,崔遠鐘慢慢地問道。

“不是!我是希望您能夠徹底地擊敗哲光君,只有這樣他才能知道,離開這人世一個人躲進深山裡是練不好劍的,普通人的生活與劍並沒有衝突!”

看著鹿之純極為堅決地握緊拳頭,似乎面對的不是崔遠鍾而是武哲光本人,崔遠鍾苦澀地笑了笑:“明白了。”

“那麼您答應我了?”

忍住自己轉過身去的衝動,崔遠鍾用手指拂開擋在眼前的頭髮,停了好一會兒才道:“不。”

在鹿之純搶過話頭之前,崔遠鍾終於轉過身去,背對著她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我只能盡力而為,但武哲光的劍技……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勝過他。”

“您一定能行的!”

鹿之純先是失望,緊接著便是狂喜,她合攏雙掌,默默向蒼天祈禱。

“真是個單純的女子,難道說就不怕我傷著武哲光麼?”一邊向回走,崔遠鍾心中一邊苦澀地想,“或許……或許……”

“嘿嘿,遠鍾!”

突然闖出來的軒轅望的臉讓崔遠鍾嚇了一跳,但心中被煩悶所困擾,崔遠鍾無心同軒轅望頑笑,揮了揮手不理他。軒轅望卻以為他是羞澀,不退反纏了上來:“說了些什麼?”

積鬱在心中的苦澀與煩躁忽然爆發出來,崔遠鍾猛然將軒轅望推開:“她是武哲光的未婚妻,來和我談武哲光的事,現在你滿意了吧?”

“對不起……”被崔遠鐘的怒吼震住了,軒轅望立刻道歉,崔遠鍾心中怒意稍洩,又瞪了軒轅望一眼,不再理他便自顧自回屋裡去了。

軒轅望摸了摸頭,心中頗覺無趣,也回自己屋中。聽到外邊軒轅望的腳步聲遠去,崔遠鍾卻禁不住喟然長嘆,只覺自己這十八載歲月盡如鏡花水月,似乎什麼也不曾收穫到。

“不錯,老師待我情如父子,但老師對阿望鐵山他們也會如此,鳳羽與我打出來的交情,但只要有鬥劍的對手就好,哪管那個對手是不是叫崔遠鍾,依素姐心中只有老師,這個鹿之純心中也只有武哲光……為何,為何就沒有一個人心中只有我?”

心念一轉,想起一直對自己敬愛有加的石鐵山,但卻絲毫不曾減去內心深處的孤獨與寂寥:“鐵山對我是好,但他也不只是敬愛我,多半還是敬愛老師……”

無邊愁緒,千迴百轉,終歸到與武哲光之戰上。若不曾與武哲光約見,鹿之純與自己不過是見過一面的陌路人而已,根本不可能引起自己這愁腸百結,那在與武哲光之戰中,自己是否要當場將之殺死?亦或讓他重傷殘疾,讓那有眼無珠的鹿之純終身在淚水與懊悔中渡過?

太陽漸斜,小小的屋子裡光線越來越暗,崔遠鍾漸漸籠罩在黑暗之中,他的臉上,也露出幾分陰冷。

“你覺不覺得,近來遠鍾師兄有些古怪?”

軒轅望敏銳地發覺了那一日之後崔遠鐘的變化,華閒之不在,他唯一能商